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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放在身边的那支六尺长弓,让我还能想起那个横握弓射灵獐的破六韩烈牙。
新娘来到喜堂之上,虽然重妆的脸上依然看得出泪痕,但是她却很平静,没有一点想大闹喜堂的意思。
这让我有些坐不住,忽然想到,乌桓少年还在他们手中,他们大可以以那少年来要挟于她,心中大骂自己怎么连这都没想到。
在我想以何借口破坏这桩抢来的婚事时,变故又突生。
婢女来报,少爷不肯换装,而且拒绝拜堂成亲,我坐首席,与那老儿相距甚近,这话我听得倒很是真切,让我不禁对这少爷产生不少好感。
“这却是为何?”
我借题发挥了。
“如此终生大事,当听父母之命,这似乎有些忤逆不道。”
“尊侯,不妨事,小儿可能是有点身体不适。
您在此等候,待小人去看看。”
他脸色很难看,但又无可奈何,转身进去了。
我想跟过去,但被他的下人给陪着小心般地拦住了,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坐回原处,新娘还是平静地坐在那里。
这让我有些有一肚子脾气没法发。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旁边显然是管家的人,“你们家老爷告诉我,少爷似乎有恙。
为何不等一切好了再拜堂,如此着急,怕对少爷身体不好。”
他必然不好回答,我看他支支吾吾,他也不知道他老爷是否我说过这句话。
这种事情已经大街上众人皆知,我不知道他们还需要避什么讳。
但他不说,我还真不好就以市井传言来定他的罪。
忽然,又一个鲜卑少年进来和龙行耳语了几句,龙行忽然大喝,“侯爷,我兄弟果然在此。
证人就在门外,就请恕手下无礼了。”
然后,转身对那鲜卑族士兵交待:“将那人带进来,让大家进这院子。”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院子和屋内人又不多,这声大喝让所有人全定在那里。
当鲜卑士兵全部一下冲进来时,立刻整个逢府大院乱作一团。
零星的抵抗倒是有所发生,但须臾之间,鲜卑人就控制了整个院子。
所有家丁客人婢女全被赶到院子中心,破六韩对门外进来的一个鲜卑少年问道:“你可看见我兄弟进来这里再未出去?”
“是。”
“呼萨烈南国,你给我带人搜!”
“末将领命。”
我心里在想如何配合龙行的这一举动,我知道必是他在路上就设计好的,光看他身上披好甲胄;那进来报信的鲜卑少年连件兵器都不带,规规矩矩像个普通随从一般;小南也没和我问好,便知道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样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只有顺着我兄弟的戏往下做了。
怪不得他坐在我旁边却一声不吭,也没和我打招呼,还一脸严肃平静。
那新娘忽然低垂的眸中立刻散发出满心希望的光芒,看着我们。
那逢家老头听的外面有异,赶紧出来,破六韩烈牙立刻张弓搭箭直指那人心窝。
“……你这是为何?”
我作大惊失色状问道,看他如何说,我好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兄弟踏劣自幼失散,今天行至此处,忽听得人言,此处姓张一户人家有一乌桓养子名唤踏劣,我便命人四处寻找,有人回报,言其居于城东酒肆,又有人言见他驰马向西,最后,便是有人言他进这逢府,再未出来过。
属下知道可能对侯爷不敬,但实在恐多年离散的兄弟有失,况我听说……”
他四下极严肃看了看,还狠狠盯了盯那老头,贴到我耳边,极轻声地说:“大哥,现在我叫土荆踏顿,我现在是在告诉你抢亲的事,你听完就发火吧,然后去责难这家主人。
现在我再拖点时间,否则不像和你说事,就说说踏顿吧,是乌桓语二虎的意思,没想到他的名字是二狗,我不想叫楼劣,那就是大狗,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好了,你现在发火吧。”
我不知道我怎么发起火来,我都差点抑制不住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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