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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响动,光影轮转间,纯白的弟子服下摆垂落枝头,轻轻荡出了一点点水般的波痕。
叶迟就这样坐在树端轻枝蔓叶间,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树下的殷玄弋浅淡而笑,“大师兄。”
仿佛时光荏苒,已过经年。
殷玄弋眸色微澜,一时竟忘了因何找他,只抬了头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他唇角凉薄,看着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无情模样。
叶迟见他这样,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漫不经心的摘了片树叶,放到唇齿间,吹了声惨绝人寰的长号,这才道,“我刚逃脱明泽师兄的魔爪,你就要来拿我,不过是恶心了你两回,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你们无界山说是匡扶正义,对待弟子却也不见公平,照样有三六九等之分。
是,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天资不如你们,天生吃不了这么高尚的饭,但人各有志,也各有各的长处,就算是烂泥扶不上墙,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殷玄弋本来是要来抓他回去,却先听了他一通先发制人的抢白,叶迟说话真假不论,语气却十足像是受了委屈的发泄,殷玄弋心中一动,生生把一句到嘴的“你跟他们不一样”
给咽了回去,转而面无表情道,“既然来了无界山,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无界山本就是修仙门派,以修为论高下,一向如此。”
叶迟一直以为他不屑跟自己计较,没想到被反将一军,他捂住耳朵双目炯炯的看着殷玄弋,一副“我不管”
、“我不听”
的耍赖样。
殷玄弋伸了一只手给他,面色似有缓解,“下来。”
叶迟鬼使神差的去够他的手,当即被殷玄弋一把拉下树,迎面朝地啃了一嘴草,他刚要暴跳如雷的蹦起来,又被随后落下的鬼娃娃砸了回去,“嗷呜”
惨叫一声,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了。
殷玄弋笔直的站在他身侧,声音从头顶传来,“跟我回去领罚。”
叶迟反手往背上摸了一把,把鬼娃娃拎下来,他翻身起来,撩了眼皮看他,“我不回去,有本事你再绑我。”
殷玄弋冷哼一声,“你倒提醒我了。”
他话音一落,叶迟左手腕上又是熟悉的一凉,他呆了一呆,下意识又要假哭,被殷玄弋一句话堵了回去,“再有两天,师尊就出关了。”
他目光撇向挂在叶迟手臂上的鬼娃娃,“如它确无伤人之意,师尊当不会为难它。”
叶迟小声嘀咕一句,“它懂什么。”
他突然出手摸上殷玄弋背后的一把剑,正是那把他从未用过、剑格绘有鸟类爪纹的佩剑,殷玄弋眉目一蹙,身形飘出丈余,厉声道,“别碰它!”
叶迟被两人相连的锁链拉的往他踉跄了几步,等站稳了他也没多大反应,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它呢就像是我的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全凭我的意志行事,只是一把凶器罢了。”
殷玄弋心绪不平,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漠的说,“如若你以后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眸色黑沉,深不见底,乌色眼珠中映着方寸之地,带着一种沉淀了很久的杀伐之气,却又异样的平静,像是被时间打磨后的决绝。
叶迟一愣,直觉出这句话似乎不只是对他说的,不过他也不怕,若无其事的笑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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