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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听得一怔:“今日无事,阿爹怎么起的这样早?”
“你不知道?”
钟元嘉有些奇怪,顿了顿,又反应过来:“也对,青檀观毕竟不是长安,有了消息,也很难马上传过来。”
钟意不明所以,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高昌国前线战败,主将苏定方潜逃,边疆告急,”
钟元裕沉声道:“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前不久才传到长安,陛下急召人入宫议事。”
“苏定方兵败潜逃?”
钟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苏烈苏定方吗?”
这怎么可能?
钟元裕道:“当然是他,年纪轻轻便能做一军主将的,还有第二个苏定方吗?”
“高昌国一战败的太惨,三万大军战死沙场,主将难辞其咎,更别说昨日陛下才广宴番邦使臣,弘扬国威,”
钟元嘉也叹道:“苏定方身为主将,倘若回京问罪,怕会祸及宗族。”
直到送走两位兄长,钟意心中仍旧有些混沌。
号称战无不胜的苏定方,原来也曾兵败潜逃过?
这样大的事情,她原是不该忘的,只可惜那时她在府中守孝,对于外界之事浑然不知。
不过,苏定方必然是度过了这一次危机的,否则,岂会有后来之事?
至于是如何度过的,便不是她所能知晓的了。
……
院中那树红梅开的精神,钟意颇觉内室沉闷,便去折枝,准备带回去插瓶。
益阳长公主不知何时来的,打着哈欠,慵懒道:“年轻真好啊。”
钟意头也不回,笑答道:“诗酒趁年华。”
益阳长公主也笑了,正待说句什么,便听观外马蹄声至,奇道:“临近傍晚,怎么会有人来?”
她转向钟意,道:“怀安,你猜猜看,来的人是谁?”
钟意心中微动,却懒得猜:“管他是谁呢,过会儿不就知道了?”
益阳长公主抚掌而笑,道:“这个时候过来,正赶上晚膳,我猜,这人一定没脸没皮,面厚如墙。”
钟意听得忍俊不禁,却听李政声音清朗,隔墙而来:“姑姑说我坏话,被我听个正着。”
“说便说了,你待怎样?”
益阳长公主笑道:“难道你脸皮不厚?”
“厚,一贯厚,”
李政转目去看钟意,不觉柔了语气:“姑姑说的对极了。”
相隔一夜再见他,钟意颇觉窘迫,说了那些话后,更不知该以什么姿态见他,索性垂眼不语,听那姑侄俩叙旧。
李政既在这时候过来,益阳长公主必然是要留饭的,见钟意没说反对的话,便吩咐人去准备,又叫他去前厅说话。
“居士也去吧,姑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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