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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甲从未卸下,很好。
腰间横刀、圆盾皆在,试了试刀出鞘入鞘,一切正常。
步弓也在,箭囊里长箭并未短少,箭囊上缠着三根皮索,这是捆绑俘虏用的,都在!
手中长柄陌刀,刚刚擦拭,正等着怒饮胡虏血。
好,就让这帮贼子来试一试咱天德军的刀利不利吧!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党项部落了,这次不给你们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我就不姓邵!
敌人的骑兵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借着月色看到他们的身形了。
“呜——”
角声响起。
擎旗的郑勇大喊一声,把旌旗往地上一倒,然后半跪于地,目视前方。
随着他的动作,前两排的士兵也纷纷半跪于地,长枪斜举前方。
“咚咚咚——”
鼓声响起,这次不用别人吩咐,后面三排士兵齐刷刷拿出步弓,张弓搭箭之后,四十五度斜举,手一松,箭矢破空而去。
其时敌骑尚在百余步外。
这个时候射箭,精度感人,除了少数倒霉蛋中箭落马之外,大部分人毫发无伤,只是稍稍散开了队形,变得不再那么密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抛射本来就没打算杀伤敌人,那么远的距离,感觉稍微有点不对的话,这箭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它所起的作用,说白了还是为了扰乱敌军队形,削弱敌军士气罢了。
“咚咚咚——”
敌军已到百步以内,鼓声再次响起。
弓手们整齐划一地张弓搭箭,这次依然是抛射,但角度小了很多。
和上次不一样,栽倒在地的敌骑多了一些,显然是距离近了,箭矢的准头和威力都大幅度提升。
邵树德射完一箭后,又从腰间摸出一枝长箭,上弦、拉弦、瞄准,“嗖”
长箭破空而去,如有神助般击中一名党项骑兵的胸口,让其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队头神射!”
卢怀忠在前方看得真切,立刻拍起了马屁:“挽一石六斗强弓,披甲步射,竟然连中两箭,队头这射术真是出神入化了。”
任遇吉难得地没有反驳,总是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站在邵树德身旁看他射完第二箭的钱守素则神色复杂,两人一起从军,邵树德因为箭术超神已经当了队正,而他还是一个火长。
而且就这个火长,还是邵树德看在关系上安排的,不然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这对自小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但邵树德此时无法顾及他的心情,只见他又一次抽出长箭,气定神闲,再度射落一名胡骑,不出意外引起了周围人的喝彩。
邵树德脸挂笑容,有些自得。
许是穿越过来的福利吧,他发现自己非常有射箭方面的天赋。
古时百发百中的神技不敢说有,但挽一石六斗弓披甲步射时,命中率较高,一般来说十中七八的水平还是有的,故在与河西党项、回鹘蛮骑的小规模交锋中,屡有斩获,最后被十将孙霸提拔为队正,以表其功。
“咚咚咚——”
三十步了,诸军士再次挽起长弓,刷地一轮直射,对面的党项骑兵纷纷倒地,伤亡貌似不轻。
但这个时候敌骑中也传来了一阵“嗡嗡”
声,不用谁提醒,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一低头,举起圆盾,这是敌人骑兵在射箭。
好在这伙党项蛮子的水平看起来也不咋地,除了少数几人被射中无甲的手臂、幞头,或惨叫或闷哼外,其余人阵脚未动。
“替我挠痒痒呢。”
卢怀忠低头看了看斜斜挂在自己皮甲上的长箭,咧嘴笑了笑。
这箭软弱无力的,哪及邵队头神射万一?毛毛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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