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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火车渡过大江,回到了北方地界,离着终点站只剩下了多半天路程。
从玻璃窗上凝结的水汽能看出来,外面依然是寒冷的冬季。
离着家乡越来越近,张震近乡情切,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写下半句诗——悠悠天宇阔。
恰在此时,耳畔传来清冷的少女声,“切切故乡情!”
张震猛回头,只见姜晓琀正站在身旁,盯着玻璃上的字幽幽背诵出下半句。
他笑道,“看来你也想家了!”
姜晓琀仰头,冰冷的俏脸上莫名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没家!”
张震清咳一声,理智地遏制了好奇心,没有往下问,而是话题一转道,“到饭点了,这可是咱们在火车上最后一顿,你打算吃点啥啊?”
姜晓琀道,“学长喝酒么?”
上一世他经常应酬,酒量可不小,也因此刚到中年就喝出了一身病。
现在虽说重生了,身体恢复最佳状态,但他也不打算继续糟蹋。
当即微微摇头道,“出门在外,能不喝酒就别喝!”
姜晓琀微微翘起下颌看着对方,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学长那你能破例陪我喝一杯么?”
张震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喝茶,陪你喝酒!”
姜晓琀笑的肩膀都有些抽搐,“今年这一整年,你是唯一逗笑我三次的人,行,我喝酒你喝茶。”
她从行李中拿出一瓶没贴标签的白酒,高高举起得意笑道,“我拿外公的宝贝,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大骂一场,咱就喝这个,哦,忘了学长就看我喝这个!”
张震嘱咐徒弟二人几句,然后拿起茶缸跟着姜晓琀去了餐车。
此时餐车内依旧比较冷清,边上有三三两两的乘务员在吃饭。
唯一的一位乘客是个衣衫褴褛长发过肩的男子。
这人背靠窗子,手中拿着只色彩斑驳的吉他,正在低垂着头拨动琴弦,唱着一首摇滚。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让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苍凉沙哑的歌喉,配着滚滚车轮声,让冷清的车上多了点沧桑味道。
姜晓琀挑了个看起来干净的桌子,坐在了窗边,抬手示意张震坐对面。
不一会儿桌上摆了油炸花生米,凉拌松花蛋几样下酒凉菜。
波一声轻响,姜晓琀拔开了酒瓶盖,顿时一股浓郁酒香弥漫开来。
张震忍不住都抽了抽鼻子,以前他喝遍了天下名酒,什么五十年,三十年的陈酿也没少喝,但如此醇香的美酒却第一次遇到。
不由得感慨,看来这真是她外公珍藏的宝贝,其价值绝对不菲。
姜晓琀也没用玻璃杯,直接仰脖子,将酒瓶悬空,瓶嘴离着嘴巴几公分,倾倒下一缕酒线。
酒入红唇,还挂在腮边两滴,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好似泪珠儿。
她仿佛喝水一般面无表情地咽下了口中酒,忽而皱眉道,“这东西也就是股子酒精味儿,真没什么好喝的,他们还拿着当宝,学长你不喝就对了!”
张震一笑,举起茶缸抿了一小口,算是相陪了,然后拿起筷子,开始低头吃菜,还劝道,“你可别光喝,多吃点东西,不然容易醉!”
姜晓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我要是喝得酩酊大醉,学长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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