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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荷,登账!”
安锦如吩咐道。
“什么?还要登账?”
安翰庭闻言一愣。
“自然是要的,这都是公中的库房,别说是十几匹上好的料子,就算是一针一线,都得合得上账才行。”
安锦如公事公办地说,“即便是母亲开库拿东西,也得记账,翰庭可别让我为难。”
安翰庭斜眼看着安锦如,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冷哼一声道:“扔下,咱们走!”
下人看看安翰庭,又看看安锦如,再低头看见手上十几两银子一匹的料子,卖了自己都赔不起。
几个人到底没敢把手里的料子扔在地上,一股脑地堆在库房门口的桌子上。
安锦如等他出了院子,挥手道:“都收起来,锁门。”
领着人出门之后,安锦如对习秋吩咐道:“你出去买几块做帐幔用的料子回来,要上好的,图案挑好意头的,但是别太花哨,我看着母亲的意思,更希望这次是个女孩儿。”
“是,姑娘放心吧,奴婢记住了。”
习秋麻利儿地走了。
午饭前买了几匹料子回府,在安锦如面前摊开道:“姑娘看看可还满意,奴婢跟掌柜的说好了,若是不满意,咱再拿回去,或换或退都行。”
几匹料子图案是榴花、百子、盘长、四合如意等吉利花样儿,又都是柔和的暖色调,水红、姜黄、琥珀和丁香色,让人看着舒服又不觉刺眼 。
安锦如一一看过,满意地点头道:“嗯,挑得不错。”
晚上请安的时候,安锦如特意晚去了一会儿,刚进内门,就看见念巧抱着胳膊在廊下站着。
“姐姐怎么站在风口上。”
安锦如上前问。
念巧脸上一红,冲屋里努努嘴道:“大爷在里头呢!”
“姐姐躲着岂不更惹眼,快跟我进去吧!”
安锦如拉着念巧进屋,上前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安翰庭被徐氏念了半天,要不是为了等安锦如,早就不耐烦地走了。
这会儿看见习秋手里捧着料子,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起来吧。”
徐氏叫安锦如起来,也看着习秋手里捧着东西,便问,“这拿的什么?”
安锦如从丫头手里取过一匹织锦,走到徐氏面前道:“母亲您瞧瞧,我给您挑的这料子可好看?”
浅水红色的料子上织着榴花,徐氏伸手摸摸笑着说:“手感挺好,样子也新巧,难得这花织得不那么死板,倒像是一整幅画儿似的,应该是南边儿匠人的手艺吧?”
“母亲好眼力,可不就是最近从南边儿办来的货。”
安锦如扯着料子往落地罩边上比量着说。
“您瞧,这料子厚实细密,做衣裳不服帖,可秋冬的时候做帐子却是最好的,挡风拢暖,颜色柔和不扎眼,花样儿还喜庆,哪里还找这么合适的去。”
“果然是好看。”
徐氏冲念巧招手道,“赶紧叫人把这个给针线上的人送去,赶紧做起来换上。”
念巧凑趣夸了两句,收拾了料子,叫个小丫头把东西拿出去。
“我一个屋子里能用得了多少,你还买了这么多?”
徐氏一看还有三匹,不由得嗔怪道。
“我是挑花了眼,看着哪个都好,干脆就都拿过来,就算做不成帐子,母亲留着做个炕褥或是坐垫、椅搭椅袱的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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