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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要有个选择的话,两相择其轻,我宁可他当一个文人,也不希望是武将。
因为,或许从武是能比从文更快获得成就,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名言深深刻在我脑海里,从军入战场一切都变成未知,我不想惶惶不知终日地等在家里,至少从文比的是才华而不是刀剑,哪怕真的涉入官场需要勾心斗角,那也好过战争的无情。
冷兵器时代,战争中太多的未知数了。
即便他的祖父可能是一代名将,也不能保证他走入那个场景可安枕无忧。
阿平的眼睛很黑很深,他凝着我也不说话,使我以为自己那建议不是他所想,可能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其实还是崇拜他祖父更多一些。
若如此,又怎能因为我的那些私念而压制他,想了想又涩然而道:“当然,那只是我的建议而已,你若喜欢像你祖父那般从武,那便去从军试试也行,没准一年半载下来你就能当个小将军了呢。”
正说着,阿平突然将我拉拽进怀中,鼻子撞在了他胸口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而他怀抱紧得都让我感觉到疼了。
这是怎么了?
“兰,我舍不得你。”
他难受之极地在我耳边低语。
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也觉鼻子酸了,是啊,无论选哪样他都得独自离家,归期不知何日,注定都是要与他分开的。
他说舍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他?
想想便觉得难过,原本以为嫁了个傻子,日子不见得过得好,但也至少平平淡淡吧。
哪里想非但不平淡,打从进门那日起就过得如走在云端,各种风波不停,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道我的阿平非但不傻,还精明过了头,怀揣着大秘密不让我知道,等被我撞破了也能把我哄回来。
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把心丢给他了呢?
我这等于是活了两世的人,竟没拧得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子,想想都憋闷。
一番心理活动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见阿平问:“你怎么知道我祖父是从武的呢?”
我顿了顿,没好气地去敲他脑袋,“不能把我先放开了说话吗?”
抱在一起是要怎样?
他这才松开怀抱,不过却没缩回手,将我往后一揽两个人倒卧在床上,“这么说吧。”
对之无语,也不去纠结姿势了,目光落在床顶回应:“你祖父身形高大威猛,光是站那就有一种武者的威慑力,这样的气度你说他是从文的也不像啊。”
静默片刻,听见身旁轻轻缓缓而道:“我祖父……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出生后是没见识过他戎马战场,但从父亲口中听过好些事。
对他我是既崇敬又畏惧,兰,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难得他愿意跟我谈他的祖父,而且他的话是证实了他祖父真的打过仗上过战场。
但是他说的那种感觉我上哪去明白呀?
幸而阿平也就是这么一问,不需要我真的回应。
我以为这晚一席促膝夜谈已经定下了从军的选择,可哪想隔日阿平就把地下的书开始一摞一摞的往上搬。
这大冬天的,我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忍不住问:“你这是要把这些书干啥?”
总不至于打算从武了,就把书都给搬灶房烧了吧。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撩起袖管,“让我搬完再说啊。”
话落他又钻地下去了,我看着满屋的书无奈地叹气。
能怎么?先去灶房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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