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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目光随之下滑,落在了我颈下,我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此时我为了要替他洗发必然得直起身来,于是大半的身体在木桶之上,而身上穿着的那块红布兜衣跟没穿死的,将自己那还算凹凸有致的身形全都暴露了。
一急之下,我用水朝他脸上扑去。
但他只出自本能地闭了下眼,很快又睁开了,伸手把他眼睛一蒙,口中轻喝:“不许看。”
可话出来我感觉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怎么口气那么像是在撒娇呢。
阿平不知道我心里头那许多九九,将我的手拉下来后就拽在了掌心里摩挲,总算目光不再流连在我胸前了。
两人都很疲累,即使这么亲近也并没有发生擦枪走火的事,就只是我帮他洗好了头擦过了背后换他帮我洗。
后来我身上最后一件兜衣也被他除下了,当他这举动产生时只是心头微微荡漾了下,便任由了他去。
原因是能感觉得到他抚在我身上的掌很轻柔,并没有一丝的邪念在其中。
洗好后他先出了浴桶,也先不急着给自己穿衣,将我抱坐在之前他端进来的长椅上,用浴巾为我擦干水后便蹲在了面前。
他抬起了我的脚仔细看了看,起身拿了跌打药膏又过来时我忍不住道:“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了吧。”
我这脚伤都这样了也不急于一时,用不着他这般……赤条条的为我服务吧。
但他就是不听啊,不但不听,还是直接把我忽略了,心思就扑在我那受伤的脚踝上。
抹了药膏一点一点轻揉,其实再轻都疼,不碰也疼,不过这回我没像之前上药时那样鬼哭狼嚎,一直忍着,忍不过了就咬紧牙关。
总算看到他把药膏放下我也大松了一口气,煎熬终于过去。
但下一瞬见他又要来抱我,不由急声询问:“你要干什么?”
“抱你回房间。”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我。
静了一瞬,我无奈地道:“阿平,就算你不介意自个光溜溜的什么都不穿被我看见,可是我介意啊,出了这灶房到咱房间有段路呢,万一……万一你娘刚好出来呢?”
哪怕做娘的是看着儿子光身长大的人,但毕竟他也成年了,再被他娘看见身体也不大好吧。
总算这回他听进去了,不过眉宇蹙在一起丢下一句:“麻烦。”
我无语凝咽。
这晚上躺上床阿平就搂紧了我摆正睡觉姿势,安安分分的不再动了,很快就听见他的呼吸变得均匀。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还是有些微热的,也难怪之前不会有多余的念头。
希望这晚上他能发一发汗,明日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我也很累,但是闭上眼叠影重重,没法控制不去想那些事。
比如假如山洞中的那人真的是与我一样穿越或重生在这时空的陆锋,那他为何还会是原来的相貌,而不是像我一般变成另一个人?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没法判断究竟是五年多里这具身体的记忆产生了偏差导致对原来世界的逐渐遗忘,还是其实从我在阿兰身体里苏醒的那一刻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原因,都令我感到身体被一股寒意包围。
前者意味着我在融入这个时代、这个身份,从而将以前留存在脑中的东西一点点褪化抹去;后者则意味着我曾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了原本在阿兰身体里醒来的我就是记忆模糊的。
真有点像庄周梦蝶那个故事了,庄周醒来连他自己都想不通到底是他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繁乱的思绪终归慢慢迟钝下来,朦朦胧胧里何时睡着的我也不清楚。
但觉不过恍然一瞬我就惊醒过来,原因是身边的阿平在耳边呓语,仔细听了听,竟然反反复复在说:兰,你在哪?不会的,不可能的……
我心疼到眼睛发酸,他一定是在温泉里找到我的鞋后吓坏了,以为我沉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所以才会有现在这刻的梦话。
一探额头,嗤!
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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