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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整弄出来饭菜后都没见阿平回来,只得搁下碗筷去房里寻找。
一脚踏进门我就愣住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满地的凌乱不说,衣服鞋子被扔得到处都是,柜门大开,里头几乎要搬空了。
再看床边,阿平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手里拿着剪刀正对着一件衣袍剪下去。
而那衣袍是他常穿的,更主要的是他手边放着的疑似……针线盒?
心头一顿,这么大动作不会是他听了我的话,想要自己帮我做那护膝吧?
等我走过去果真见床上搁了一个东西,在我弯腰去拿起来时阿平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剪他的衣服。
然而当我看清那物时不由哭笑不得,先不说这缝补的针线活细不细了,关键是这个垫在我膝盖上,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比我的手掌还大,厚度都能赶上桌面了,垫在膝盖上哪怕有罗裙遮着也一定是鼓起来的。
而且就做了这一个,用不着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又剪成这样吧,我的意思是让他找些废料啊。
蹲下·身看他剪完一块相同形状的布,连忙按住他的手道:“阿平别剪了。”
他看了眼我手中拿的“布包”
,“还差一个。”
“我来做就好。”
扬了扬手中的,再比一下自己的膝盖,忍着笑说:“你看,这个太厚也太大了,一眼就被你娘发现了呢。”
他原本可能还想等着我的赞扬,此时一听眼神立刻黯下来。
见状我去揉他的头,现今他对我揉他头已经不排斥了,“傻样,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啊,咱不把这个拆了,留着以后派用场。
你去门边给我把风,看我快速做出两个护膝来。”
其实做这并不难,只要把两块布缝合起来留个口,然后往里塞填充物,有棉花最好,没棉花就把碎布装进去,再在两边缝上两根布袋子用来固定系住。
我一边做着手工一边问阿平:“你怎么把所有衣服都给翻出来了?咱们有一些废布料和旧衣服啊,你看你这件袍子才穿了两次呢就给剪了,多可惜。”
站在门边的阿平伸头飘了眼我手上,然后给了我三字:“不够软。”
我微微一怔,讶异地抬起眼去看他。
所以这一室的凌乱是因为他听了我的话说要找软布?而这堆衣服里确实我手上这件袍子的布料因为还没洗过多次而最柔软。
垂眸继续手工活,轻喃了句:“傻孩子。”
那边阿平在控诉:“我不是孩子了。”
我笑笑,没有搭话。
这件事阿平十分在意,说他傻他不会反驳,但我如果把他当成小孩他就会恼,还会跟我呕气。
可是他这行为多傻啊,像个孩子试图把糖送到我面前,不管这糖甜不甜,也不管我喜不喜欢甜食,就是扎心了。
在看完我把护膝给绑在膝盖又拉下裤管全无异样后,阿平那不服气的表情终于敛去了。
悄悄瞥了眼被搁在床上的他的“杰作”
,眼波流转,心虚了。
我看着暗暗好笑,把屋子收整好后给他披上外袍再束了发,这才过去叫刘寡·妇吃饭。
佛房的门在我们走后就已经阖上了,上前去轻敲了两下,里头无人应声,我加重了力道又再敲两下,却依然没人应。
心说不会早经诵完了回房去了?不过不对啊,刘寡·妇的卧房是在我们的后面,若她回来阿平肯定能够看见,也会立即通知我;若说她出门了也觉不太可能,以她这次的愤怒怎么着也得看了我回来继续受罚了再走吧。
难道真有什么突发事件而出门?
正沉吟中忽然身旁的阿平一脚踹向了门,把我都给踢懵了,他这是怎么了?可当门被踢开看清里面场景时我不由愕住,刚才在心中被我揣测了各种可能的刘寡·妇哪也没去,就倒在佛台前的地上,一动不动。
我是看着阿平如一道箭一般冲过去的,也眼睁睁看着他将刘寡·妇从地上扶起来时脸上焦急的神态。
不是我不想过去,而是,被惊住了。
绝然没法把那一向人前威严人后也厉害的刘寡·妇与这时倒在阿平臂弯里脆弱无依的妇人联系在一起,这个人甚至在半个多时辰前还在罚我跪着并且训斥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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