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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取帐本子,我进去看看!”
方成一听她要进屋里去,愈发慌张起来:“掌柜的别去,那小爷不是好人!”
曜灵立即拉住了方成的袖子,不叫他再说下去:“胡说!
你知道人家是什么来路?!
再者,来者都是客!
我平日怎么教给你们的?就算背后也不许说客人的不是!
你倒好,对着我就说起来了!
看你也是老伙计了,怎么几年下来一点好处没学到?!”
方成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能怎么说?难不成对掌柜的说,那小爷看上您了,我才躲出来的?这话他当了曜灵的面说不出口,他觉得亵渎了掌柜的似的。
“行了,去吧。”
曜灵装作看不出方成的尴尬,将其推走,又见花二奶奶所在雅间房门,似微微张了条缝,便道:“你去花二奶奶那里看看,看她缺什么,小心些伺候着。”
方成低头应声去了。
曜灵这才款款踱步,先去外头的柜子里取出帐本子来,然后微笑地敲了敲张三爷的门,听时里头叫进,便推门而入。
张三爷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她,脸色立刻由阴转睛,将手中扇子摇得愈发起劲,脸上笑意堆叠地道:“我说掌柜的,你的伙计可真会护主!
怎么调教的?赶明儿得了空,也教教我呗!”
曜灵笑而不答,又看其背后长随一眼,见其一脸不满,心里不觉好笑起来,却也不理会。
只见她,含烟如笑,柔桡轻曼地走到桌边,先放下手里东西,又拉过一方螺纹的□鹆端砚,顺手向里滴上些现汲的泉水,自管自地研起墨来。
张三爷看其一付天然自若,且肌肤细润,俏白胜雪,眼眸流转,盈盈如水,却如此雍容大雅,一时不觉呆住,就连手里的扇子,也不动了。
“行了,”
曜灵放下墨来,手握一管彩毫细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张三爷道:“爷要多少?香型我是知道了,可颜色呢?要什么色的?”
张三爷张开老大的嘴,这时方略收了些回去,好在没有口水,不然可算丢人。
“掌柜的有什么好的,也推荐些给我听听。
不瞒掌柜的说,替人买胭脂,于我还是头一回呢!”
曜灵见那枘扇子又开始在对方手中狂摇,便知对方又来精神了。
“三爷,您这样说,我也摸不着个准信。
请您再说细些,用胭脂这人,脸色如何?是白是黄?对比之下,我才好给个实论。
一样胭脂配一样脸色,若乱用起来,反不是锦上添花,倒成了落井下石了!”
曜灵话音未落,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这掌柜的说话到如斯田地!”
曜灵听见对方马屁拍得肉麻,心 里腻烦,不过她也是受惯了的,也就自然而然道:“爷过誉了,还请爷赐教!”
张三爷被连连追问,只得眯起眼睛来想了想,道:“脸色不如掌柜的这样洁白似雪,不过也算白了,平日我看她爱用海棠花形盒子装的,也是你这里所出,不知,是何样色来?”
曜灵心里微微一动,于是点头轻笑道:“海棠花形的纸盒子?那自然是海棠色的胭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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