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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她的意思,何姑姑后退几步,领着轿辇从她身边越过,先行一步。
“重澈,你一直慎言。”
容洛迈过拱门,“拿我来跟太子比较。
这话要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到,来日就可以做他掌中利剑了。”
重澈轻笑,“殿下是连隐南养大的,怎会有辱她千古一帝的名声?”
直呼皇太后连隐南的大名,宫里宫外,也就只有他这一个臣子不怕。
别眼睇向他,容洛举着伞在大道上不急不缓地步行,“说罢,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幼时开始就不是多舌之人,打什么说话唠嗑的名头来笑话我?”
闻言,重澈摇首,认真道:“我是当真只想送你一路。”
容洛脚步一停,转过身看着他。
重澈一身玄青色绣翠竹的圆领长袍,高束的长发沾了水,有几缕纠缠在他肩头。
他就站在她身后,飞鸿一般的眉宇里平淡如初,凤眸注视着她,内里掩着几分晦暗,见她停下来,瞳珠里又多了些奇怪,绯色的唇微微抿着。
打量他少许。
容洛看他面色没有异样,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扯谎。
“你要扯谎,横竖我也看不出来。
权且信了你。”
回身前行,雨水渐渐大起来。
容洛挡着雨缓缓地走,忽然对他说:“今日母妃因姜嫔小产,我以姜嫔谋害皇嗣的理由,请父皇对姜氏夷三族。”
前世重澈背叛了她,她这一世本该远离他。
但鬼使神差,她还是禁不住对他说了自己的苦恼:“母亲说我不该如此。
你帮我想想,我是否真如母亲所说,做错了?”
重澈是重家家主重锦昌在一次酒醉后,误认其母司命为亡妻所生。
重锦昌深爱亡妻,发誓不再娶,知道司命有孕,他毅然抛弃司命。
在司命难产离世后,面对重澈,依然冷血不认亲。
还是司命生前好友霖荣郡主重情重义,将重澈收养,这才不至于让重澈流离失所。
虽然他已经在十岁时被霖荣郡主施压重氏族长认祖归宗,但憎恨重锦昌,决然摘除字辈“翰”
,更常年不回重家,与重锦昌朝堂相对。
这些原因在前,容洛是一点儿不担心他会对谢家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的。
“夷三族的事已经定下,你比我清楚。”
重澈走到她身旁,“你并不后悔,又何须听谢贵妃所言。”
“母亲要我安分守己,不要再莽撞行事。”
容洛看向前方,一路过了许多宫门,明德宫也近了,“我不想。
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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