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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
“看是看着了,可这时侯,六少怎么还有心思看戏?”
……
淮真望戏台上瞥了一眼。
这是一场武生戏,那武生在台上呀呀地唱着一段西皮原板,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淮真很努力的听了,但仍听不大明白。
视线稍稍往台后一瞥,突然瞥见那戏台灯光暗处,一只脚凳上坐着的青衣。
青衣脸上抹着浓重的戏妆,整个外形俨然已经在戏中了;她坐在那凳上,与戏台后头不知什么人聊着天说着笑,整个人都是松懈的,是个懒洋洋的、颇具姿色的年轻女人。
那武生唱罢这句“俺这里驾祥云速往前进,去赴那金花会恭贺相迎,”
,灯光渐渐暗下来,便与童子一齐下了台子。
幕后那青衣也动了动,后退一步,那与她聊天的人也渐渐显露半张面孔。
那是个白人。
准确来说,是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中年白人。
那白人在后台点了支烟,自己却没吸,而是递给了那青衣。
大约因着要上台了,对嗓子不好,那青衣推了推,没接。
突然之间,那青衣仿佛意识到谁在凝视着她。
扭过头,看向二层看台。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停驻的地方,端坐着那个众星拱月、颇具气势的年轻男人。
淮真心里一惊,视线两相游移,最后落在青衣脸上。
她演一个妖怪,所以一张微尖的脸蛋儿被脂粉抹得面目全非。
但从那一颦一笑的气质里头,淮真还是认了出来。
原来这青衣,确确实实就是叶垂虹。
叶垂虹认出那个男人来,转回脸,冲那白人微微一笑,脸上似乎透着点漠然与轻蔑。
二层包厢那人仍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头,脸上没半点表情。
淮真突然从那两人视线的你来我往之间,觉出了一点山雨欲来之势。
只不过她也只看到了些微电闪雷鸣,并不知何时大雨将至。
她淡定的磕了粒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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