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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要事情成了,你不光不用还赌场的钱,老婆孩子也会平安无事的。”
&esp;&esp;而他最终的选择显而易见。
&esp;&esp;在实施计划前,他无数次地安慰自己:那帮有钱人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找一个小女孩的麻烦,顶多是想把她握在手里当筹码,好从沉寰宇那儿捞点好……再不济,也总不会让人死了的。
&esp;&esp;悔恨和愧疚终究还是让恐惧占了上风。
&esp;&esp;这定然是条无法回头的路,宁家平往后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在妹妹的祭日多给她烧点纸了。
&esp;&esp;光头吊儿郎当地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间位于走廊尽头的包厢门口,同两侧守着的保镖相互一点头,转过身笑着拍了拍宁家平的肩膀:“行咯,你货送到了,快走吧。”
&esp;&esp;货?
&esp;&esp;宁家平被拍得抖了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看向宁竹安:“竹子,舅舅一家平时对你不错吧?”
&esp;&esp;女孩儿还懵着,缓缓点了点头。
&esp;&esp;“那你千万别怪舅舅,舅舅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因我而死啊!
要怪、要怪就怪你爸得罪了人!”
往日体面的舅舅此时恸哭出声,嘴里重复着自我催眠似的话语,连滚带爬地跑了。
&esp;&esp;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对他良心的谴责。
&esp;&esp;宁竹安被吓住,她听不懂宁家平话里的意思,而恰恰就是这份对前路的未知让她感受到了如坠冰窟的恐慌,好像连全身的血液都变得不再有温度了。
&esp;&esp;保镖打开双扇门,光头直接把人推了进去。
&esp;&esp;宁竹安压根没做好心理准备,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推直接扑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膝盖跟坚硬的大理石砖面来了次亲密接触,发出声沉顿的闷响。
&esp;&esp;“嚣哥,这小娘们儿就是沉寰宇的女儿。”
光头关上门,用着相当没礼貌的称谓向屋内所有人昭示着宁竹安的身份。
&esp;&esp;原本嬉闹着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esp;&esp;“噗嗤。”
&esp;&esp;不知是谁最先笑出声,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便也跟着三三两两笑作一团。
&esp;&esp;这无疑是种折辱,从未受过这种对待的女孩儿显然相当委屈,再加上令人惧怕的陌生男性群体带来的压迫感,她从地上踉跄爬起后就紧咬住唇像是要哭出来了。
&esp;&esp;带着点微小的怒意,她循着声音看向霸占着整条沙发,显得鹤立鸡群的男人。
&esp;&esp;单论样貌对方几乎没有缺点,细看下来还会发现其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人长相,倒像是和兰纳泰的混血。
&esp;&esp;谭有嚣坐没坐相地靠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从宁竹安进来的那刻起,他就在打量人家。
这下二人的视线刚巧碰上,他轻浮地冲她一挑眉,眼尾狭长而上挑,连不笑时也像在笑。
&esp;&esp;他黑衬衫的扣子解了好几颗,袖口也挽上去,两只手的手背上都纹着蛇的脑袋,蛇身由手腕处一路延伸缠绕至藏在袖子里的胳膊,尾端部分没进了壮硕胸肌处大喇喇露在外头的花型纹身里,整个人妖里妖气得简直像是意图吸食人类精血的鬼魅。
&esp;&esp;小丫头不想多给眼神,一下子撇开脸,吸了吸鼻子,把悬在眼眶处的眼泪狠狠擦去,宽大短袖下的小胸脯急促起伏着,整个人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连尾巴都垂了下去——至少在谭有嚣眼里是这样的。
&esp;&esp;不过是摔了一跤,至于吗?
&esp;&esp;普通的白色短袖,普通的灰色连帽开衫……显不出任何身材,普通到幼稚的打扮,偏偏下身配了条牛仔短裤,愣是把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上,晶莹得像是白玉,连青紫色的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衬得纤细脚踝处的那根绳环红得亮眼。
&esp;&esp;尤其是在膝盖上被磕出痕迹之后——谭有嚣顿觉手中的苹果越啃越没意思,于是随手把它扔掉,站起来道:“光头你先带他们出去,该吃吃该喝喝记我账上就行,还有阿御,你也先出去吧。”
&esp;&esp;包厢内一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可宁竹安丝毫没有为人变少了而感到轻松。
&esp;&esp;显然这个被叫作“嚣哥”
的男人是那一帮子人的老大,方才又听光头提到了沉寰宇的名字,她想,这必然是奔着爸爸来的,应当要更谨慎才好。
&esp;&esp;“认识我吗?”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我叫谭有嚣。”
&esp;&esp;“不认识。”
&esp;&esp;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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