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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嫌恶地看着菜:“我最讨厌吃猪肝了,你得挑出来。”
“猪肝补血。”
“不要,有这么一样东西,你要是不挑得干干净净,我保证不会吃,虽然我喜欢你,你做的再垃圾,我也会淡淡地吃一点,但是有猪肝这样邪恶的东西在,我保证不会碰。”
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叫做邪恶的东西,陈肖,你真是神人啊。
他说:“挑吧,挑完了猪肝我就吃。”
我就真的乖乖地开始挑猪肝了,剁得太碎,挑起来有点费劲,只是陈小爷这挑剔的嘴。
大爷的,我可是第一次为别人这样做事。
“纪景景,你也不要浪费了,猪肝补血呢,女人就是要补血养颜的,你把猪肝吃了。”
我也不喜欢吃,我是做给你吃的。
“纪景景。”
“你不要叫了。”
“那你吃了。
吃了猪肝一会有很好吃的樱桃吃。”
我的口水啊,樱桃这物种在北京卖得老贵了,平时我一点也舍不得买来吃,可是我还是蛮喜欢吃的。
好吧,不就是吃猪肝么,眼一闭牙一咬再一吞就吃完了。
女人要补血,多补多漂亮,这样安慰着自已。
他看得乐呵呵的:“咱们家的景景真是乖,小爷会好好爱你的。”
去死吧,这么肉麻兮兮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正想反驳他的时候,手机就响起了,很陌生的号码,我想也没想就接了:“你好。”
最好是个男的,酸死陈肖。
是个男的,沙沙的声音,像是能贯穿岁月,把过去和现在串联起来:“景景。”
这一声轻轻叫,让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久久没有回话,那边又说:“景景,是你吗?”
“是的,我是,我是纪景景。”
轻轻的笑,一声一声,拍打在我的心头之上,在轻轻地颤动着,是你,是你么?
“呵,以为打错了电话。”
他如是这般轻地说。
“没有,我是景景。”
我张了张口,我想叫他一声二哥,可是这二个字像是哽在喉口般,我无法吐出来。
“景景,二哥快回北京了,到时会去看你的。”
“嗯,好。”
“景景,你会在北京的,是不是?”
“我在。”
我一直在,你曾说叫我好好地在这里,你说你会来,于是我就一直在这里,我曾想离开这个城市,可是很多个梦里头总会想起你说的这些话,于是第二天醒来,我又还继续工作着,继续在这里。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我以为你不再记得有个人在北京,会等着你来看了。
“好,那你忙你的,我不打忧你了。”
“嗯,那,再见。”
“再见景景。”
电话挂了,我却还楞楞呆呆的。
怎么会是打忧,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这么的客套了。
那个什么都会为我出头的二哥,如今真的是疏远了,岁月和时间它就是个刽子手,它就无情地撕裂着很多的东西。
伤感得,有点想哭了。
陈肖一手指向我的头:“怎么,谁打电话来骂你了?”
“不是,没事。”
“快挑猪肝啊,看着真没有胃口,你说你这青菜,怎么就能煮成青黄不接的,人才啊。”
真想把一饭盒的饭菜往陈肖的头上盖过去,那么挑吃不会自个出去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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