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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处,三两人影晃动,也是穿防护服的。
乔亚又想哭了:人家防护得这么严实,她呢,她等于是“全暴露”
啊。
那女人先出示证件,其实也就是在乔亚眼前晃了一眼,乔亚只隐约看到“xx分院”
的字样,还有钢印和醒目的红戳。
“乔小姐,我建议你这两天去做个血常规,这个病主要是血液传播,只要血细胞数量没有显著异常,那应该就是没事。”
血液?那应该就没问题,乔亚心定下来,人反脱力了,很虚弱地点头。
“后续的事情我们会和直系亲属联系,也会签订相关保密协议,就不和你多说了。”
乔亚机械地再次点头,客厅里的人员都撤了,那个女人也转身要走。
“那个……”
乔亚忍不住追问了句,“孙周……能治好吗?”
那个女人说:“我们会尽力,不过,有一点需要提醒你,即便治好了,也大概率终身带菌。
而且宿主会丧失生育能力,后期还有致瘫的风险。”
乔亚原本是想送到楼下的,一听这话,双腿就面了,扒住门框没能挪动步子。
她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到远去的车声,然后,楼上楼下就安静了,静得发凉,凉得她整个胸腔里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伤心难过不是吗?但是她没有,且忽然就理解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句话的意思,更何况,她和孙周还不是夫妻呢。
终身带菌不行的,她不能找个有病的,家里人叮嘱过她,有乙肝的都不行。
更何况还没生育能力。
还有,致瘫,她这大好年华的,难道要护理个瘫痪病人到老吗,她做什么了要遭这罪?
就……早切割早好吧,听着是寡情了点,但总比以后过艰难日子要好吧。
……
宽敞的越野车后座上,雀茶抹下罩头的帽子,长长吁了口气之后贪省事,拿剪刀把连身的防护服粗暴剪开。
副驾上的大头回头看她:“都还顺利?”
“顺利得很呢,”
雀茶又拿起那本造假的工作证端详,“小姑娘嘛,没什么社会经验,好骗。”
边上的山强嘿嘿笑:“你说你这人,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长成大女人了,又去骗人家小姑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哦。”
越野车里笑成一团,后车厢里,孙周如一条垂死挣扎的死鱼,偶尔还扑腾那么一下。
雀茶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她转向车窗,看自己藏满了心事的眼睛。
真是作孽哦,她想。
再一转念,是该把孙周从乔亚身边带走的,于孙周,她可能是做了恶人,但于乔亚……这么做,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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