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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将桌上的碗筷盘碟拍得叮当作响,叶府饭厅中本就寂静,这一声后更是鸦雀无声。
陈氏一愣,而后便直站了起来,将身后的黄花梨雕花的椅子带倒发出巨大一声。
“叶薄欢!
你反了?这等歹毒的话你从何处学来的?这是大家闺秀能说的话?”
陈氏的声音已然被气得发抖,尽管这样陈氏的音量也不见得有多嘶声竭力,只是比方才要洪亮许多。
苏执脖子一梗:“您偏听偏信叶福绵的话。
人家说什么她就说什么,连脑子都不动。
吴姨娘早死了,不能管着她了,爹又常年不在府中,难道我还不能管管她吗?”
而叶福绵自方才苏执拍桌的一声吓得一哆嗦,本来还坐在椅子上有些始料不及地呆呆看着苏执。
苏执话说完后,叶福绵便没忍住红了眼。
叶福绵现如今的样子,倒不像方才那样让人觉着是故作姿态。
只不过眼眶一红她便早将头埋了下去。
叶福绵是薄欢爹的小妾吴姨娘所生,奈何吴姨娘英年早逝便由薄欢的爹亲自养着。
照理说这叶家乃是徽州排得上名号的商贾大家,叶永安也应时常在外跑着,叶福绵的教养便应落在陈氏手中。
但苏执知晓陈氏向来不大喜欢叶永安,连带着也不大喜爱叶家,对着薄欢也素来严苛。
叶永安这才没将叶福绵放在陈氏跟前养着,只是请了奶娘,又和薄欢一同请了位女先生。
看着叶福绵的样子,苏执心中更是来气:“你哭哭啼啼这是做给谁看?刚嘴巴不还挺会说的吗?怎么?还真是做贼心虚了?”
叶福绵倏地将头抬起来盯着苏执,双眼依旧有发红,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说没有哭出来,但细看下还能瞧见其憋回去的泪眼。
“我怎么说错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大病初愈不来拜见大娘,便跑出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我……苏执怎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人?我俩自小一起长大,就是谈婚论嫁也轮不到你来说!
更何况不过是见一面!”
“叶薄欢!
你真是无药可救!”
苏执刚说完陈氏便低吼出声。
吼出话语之后陈氏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手捂着额角似要站立不住,忙将一只手撑在桌上。
在一旁伺候的杨峰家的忙上前一步将陈氏扶住。
“大娘子仔细着身子,两位姑娘不过是说的胡话,可别气坏了。”
陈氏一手搭在杨峰家身上,一手指着苏执和叶薄欢:“你们俩从今日起,不得迈出房门半步。
自己在屋内好生反省,什么时候想透彻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罢陈氏便带着杨峰家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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