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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听着身后马车中传来男子的喘息,压低了帽子感慨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从容地挥起马鞭向前行去。
如果此时江晚晴还在身旁,一定会叫住他,明明容云栈往右拐前行才对。
可惜,她不在。
车夫从腰间拿出一只竹管来,伸入车厢中轻轻一吹。
心里默数,数到七的时候,马车内沉重的一声响,知道得手了,车夫也不再伪装,一改先前的悠闲,喝令着马匹,那马似乎能听懂人言,狂奔不止,渐渐隐在远处,太阳升起的地方。
脸上有被人触摸的感觉,江晚晴知道这不会是陆应淮也不会是崔晏。
她鼻翼动了一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姐姐别睡了。”
毛骨悚然,更不敢睁开眼了。
阿良嗤笑了一声,手又蹭了上去,“姐姐说喜欢阿良这样对你,所以不愿意醒来是吗?”
这个年纪的少年,声音独有的沙哑和鼻音,尾调上扬像是撒娇。
江晚晴挠了挠自己的手臂,力图将鸡皮疙瘩全都挠落在地。
“我不是,我没想,你可别瞎说啊。”
她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还好不是阴暗潮湿的地宫,但是转眼看着阿良,似乎也没那么好了。
“你们一个个地抓我上瘾?”
江晚晴悟了,自己和陈国大概命里犯冲,不然不能被抓得跟套娃一样,这个抓出来关几天,被她逃出来,那个抓几天也被她逃出来。
似乎是猜到江晚晴所想,阿良浅浅一笑,“姐姐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
还没等江晚晴问出哪儿不一样,阿良主动接话,“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姐姐的。”
江晚晴哼了一声,一脚踹了过去,被早有准备的阿良抓住脚踝。
“你还真是不一样啊。”
江晚晴气极反笑,“我当初在地宫为了救你中了一箭,你就这样报答我?”
她眉毛几近立起。
阿良也不辩解,一味许诺,“等我登上帝位,姐姐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阿良会拿这天下间最好的一切报答姐姐。”
江晚晴真是不知道这小破孩是哪根线没搭上,“天下间最好的?”
“是。”
阿良一本正经,“对于女子而言,天下间最好的莫过于后位。”
如果江晚晴现在能吐血,她一定喷阿良一脸。
看江晚晴没有露出欣喜的样子,阿良沉吟片刻,“若是姐姐想像救檀越一样也不是不可,只要拿下帝位。”
“打住!”
江晚晴听帝位这两个字茧子耳朵都要起茧了,“你凭什么拿帝位?凭一张嘴吗?”
不提还好,一提阿良的眼睛简直像是豺狼见了羊,直冒光。
“自然不是。”
阿良朗声道,“此妙计还要多亏一位妙人,姐姐你等我跟你引荐。”
门被推开,从光影里走出一个书生样的人,持着卷宗。
江晚晴哽住,文洋?
文洋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被阿良兴奋地拉住依旧面色自得,他看着江晚晴像是两个人从来不曾见过一般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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