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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想,倒要看看秩序碑下是什么东西蛊惑着她!
她楼月潼从不受任何东西控制,不是在蛊惑我释放你们吗?那我就毁掉秩序碑,也彻底的抹杀掉你们!
“……姐姐!”
楼月潼抬眼,“不错的故事。”
程梓川问:“知晓了一切,你还要继续吗?”
楼月潼见他平淡的模样,心里蓦地升起暴怒之意,那被压制的情绪一下子就决堤了,她蹿上前拽住他的衣襟,“你觉得呢?你苦心让阿元告诉我一切,是要让我明白我错了?原来我自认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却全都是受旁人摆布,是那千万怨魂留下的棋子?”
程梓川回道:“你错了,但不全是你的错。”
“你是为我开脱,还是在嘲笑我?我告诉你,我不管什么精魄,什么来历,什么魔念!
想控制我楼月潼,这天地之大,谁也做不到!”
山崩海裂,俱在她爆发的气势下动荡不休,她手掌虚空一握,云雾散开,天外天仿佛近在眼前,那金光环绕的石碑也仿佛近在眼前!
“圣尊!”
明启和扶桑同时叫道。
程梓川忽然反手抓住楼月潼的右手,“你曾为此断了这一条胳膊,我也被你挖出了人类之心,三生三世,对上你,我步步紧退,可到今时今日,你为何还是连一步都不肯退?潼儿,退上一步,真的很难吗?”
只需要你退上一步而已,剩下的路我都能填平,可你总是不肯。
退上一步,真的很难吗?
楼月潼一怔,呆呆的望着他,眼睛一眨,泪珠就滴了下来。
他语气并不重,可她听着,心中忽然大恸,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了。
“我知道你生于魔界,受了很多苦,如果早知今日,我一定在你睁开眼睛时,就将你接到天外天。”
他每说一句,就像一把刀割在楼月潼的心上,眼睛睁大而显得茫然。
“三界时的一缕精魄,魔族千万怨魂,造就成了如今的月魔君,没有人教过你可以退,你从不知如何退。
教不严,师之过,是我没有教好你,你有错,我更有错。”
听到此处,楼月潼眼前一片模糊,“我自己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有什么错?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承担一切,我不要!”
“六界之难,源于我一念之差。”
程梓川看着地上化为人间炼狱,听着天地间隐隐回荡的哭嚎,闻着污浊不堪的尸气与血气,他心中忽然极为难受,更甚于被楼月潼所伤所骗的苦痛。
“我伴秩序碑而生,曾以为可以让六界变得更好。
但纵然是神,也不是绝对的公正无私,我对你的私心,才是一切灾劫的根源。
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九九之劫,也终于明白,我伴秩序碑而生的真正使命是什么。”
不是做什么天地圣尊六界主宰,天道令他存在的意义——是牺牲。
其实这是我的一点小怨念,为了阿尊,为了那个烈如火的女子,也为了一个纯洁的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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