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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对应的是镇长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越来越阴寒的眼睛,他抬起手,狠狠搓了一把老脸,才让抽搐的面孔平复下来:“好,很好,既然你们知道了地阴寒谷的秘密,那只长春蛊想必也是落到了你们的手里?”
长春蛊?秋老师可没拿长春蛊——长春蛊在自己手里呢。
这一问果然让秋老师的瞳孔里有一瞬间的迷惑,但是下一刻,他已经朗声答道:“是,是我!”
秋老师竟然背了这个“黑锅”
——为什么?只为撩拨起镇长的怒火,再飞蛾扑火?
要知道秋老师的本命蛊只是扬声蛊,还有一个绘影蛊,可都没有什么战斗力。
“好,很好!”
萨吾镇长再重复了一次,面色黑如锅底,狞笑着叹了口气:“那今天就不能让你们活了!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蛊师,能逃出我的掌心,今天也不会有例外!”
“……这么快就忘了我父亲了?”
一个清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金铃美目之中恨意熊熊,嘴角却噙着笑,她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愤怒的镇长:“我父亲就逃过了你的魔爪。”
金铃……金铃的父亲没死?
镇长的目光在金铃脸上停留片刻,落进他身后的深坑之中,若有所思地道;“不错,十五年前的确有一个人在矿洞坍塌的那一刻驾着巨形蚯蚓逃了出去,只是老夫一直没能查出来是何人,直到上次你缺席阅蛊式才提醒了我,今天算是坐实了。
想不到十五年之后,居然让老夫再见到这种孽畜!”
“哼,告诉你它的正式名字吧,它叫地行蚯。”
地行蚯?——难道传说中的岩魁就是目下深坑里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吞噬蚯蚓的地行蚯?传说中死于岩魁作乱的金铃的父亲是驾着地行蚯逃跑的,那自己的父亲呢?父亲会不会也……
不,不会的,如果父亲还活着,定然会回家,会回家探望自己和母亲,不会看着母亲郁郁而终,更不会任由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十年。
“我也不妨告诉你,”
金铃扬起面孔,琉璃精焱的光漾在她的脸上,漾在她的眼睛里:“这就是当年的那一条!”
“不可能!
那条地虫……地行蚯已经被我斩成两段了!”
镇长手中鸟笼里的花也簌簌地震动了。
“呵呵,还真是高看镇长大人您了,”
金铃不无讥讽地道,“不过像镇长这样十指不沾泥的人,对蚯蚓不熟悉也不奇怪。
这种动物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当它被断成两半后会很快闭合体腔,逐渐再生复原,变成两条。
关于这点,那些种地和挖矿时经常误伤蚯蚓的百姓们最清楚了。”
“……这么说,斩断的那一截残躯一直留在蛮山矿洞中……”
萨吾镇长自言自语地道。
看那神情,似乎有一丝走神。
“哼,”
秋老师冷笑一声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另一桩事吧,一桩你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也没有向本家报备过的事——十年前你又一次失手了。”
没想到秋老师话音刚落,萨吾镇长便猛地扭头看向了他,左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秋老师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今天要做个了断了,那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挑明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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