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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他跟着慕天光和乔平到处浪,多么开心逍遥。
可现在呢,前者失踪不见,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者妇唱夫随,在南洲只羡鸳鸯不羡仙,剩下他一个小可怜,苦哈哈地待在门派里,绞尽脑汁想改变什么。
太难了。
飞英垂下脖子,脑门磕在书案上,很想死一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归元门的问题多且根深蒂固,他空有心志,却没有相应的本事啊。
来个人救救他吧。
咦,等等。
飞英坐直了身体,脑海中闪过一个被数度提及的名字。
思索片刻,说干就干,直接折出一张传讯符,扬手掷到窗外——“温师侄,你来乾门一趟,有事找”
。
温熏风来得很快。
飞英没架子,直接让他进屋来,还给倒了灵茶和点心:“边吃边聊。”
温熏风笑了笑,捧起茶喝了口,微苦,但热流涌下,丹田一股暖意。
哪怕是他这样沉疴难起的身子,都觉得松快了几分。
飞英吃了块甜糕,组织语句:“我找师侄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师叔请说。”
飞英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措施,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温熏风笑了笑,当下便道:“能增进同门情谊,自然是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直说好了。”
温熏风从岳不凡等人口中了解过飞英,知晓他的为人,故而也不虚与委蛇,含蓄又中肯地说:“这点改变不过杯水车薪,日子一长,也就无甚用处了。”
飞英有点失望,但有所准备,问道:“你可有更好的主意?”
温熏风摇了摇头:“师叔一片苦心,可归元门就好像是一座缓慢沉降的华屋,屋瓦雕饰可以改,却治标不治本,栋梁地基能釜底抽薪,却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不慎便会提前坍塌。”
“你说得没错,但冲霄宗和我们一样,为什么他们成功了?”
飞英问。
温熏风顿了下,道:“师叔,恕晚辈失礼了。”
飞英忙说:“没事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温熏风点点头,思索道:“冲霄宗过去和我们十分相似,支撑门派的根基被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
假如贸然择一改之,必然引起不满,因此,他们选择先建新的柱子,以此为筹码交换。
如此积少成多,将旧的换成新的,并且这回不再是各占一柱,而是一个聚合在一起的顶梁大柱。”
飞英默默倾听,暗暗点头。
“归元门想改变,定然会触动某一方的利益。”
温熏风正色道,“师叔想过从哪里下手吗?”
飞英语塞。
他想过,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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