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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聚（第2页）

她接过沈若风的纸巾，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

“从陈墨生病，一直到离世，一直到现在……我，一直看着许诺由幸福变得萎靡变得破败，原本的色彩逐渐变成灰色，直至现在，整个人都像被浓雾笼罩般……我……”

她咳嗽了两声，又继续往下说，言语有些混乱。

“只有我一个人幸福……我，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是幸福的，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和许诺一起步入婚姻殿堂，我们可以同一天办婚礼，我们如此要好，我们甚至都想过，如果生了孩子，如果都是男孩，就是兄弟，如果是女孩，就是姐妹，不分彼此。

如果她生了女孩，我生了男孩，那么……我一定会让我我的孩子一生一世去保护她的孩子……我想了那么多……那么多……我沉浸在这样，对未来的幻想中……这些，我所期待的愿望，全部都粉碎了，都因为陈墨的离开……全部破灭了！”

她的眼泪混着各种悲伤，沈若风此时才明白，也许韩绫也一样痛苦，看着朋友不断枯萎，又无能为力，只有自己要结婚了，这点……

“只有我要结婚了，只有我获得了幸福，我不敢去想……不敢去想许诺会不会来我的婚礼，如果她来了，我要笑吗？只有我幸福啊……我该笑吗？明明我的朋友一直在溺水，而我却站在岸边向她微笑……我做不到……我……”

“她会祝福你的。”

沈若风望着窗外逐渐暗去的天色。

“她不会一直苦苦挣扎的，你放心吧……”

沈若风此时略有些云淡风轻的微笑，却让情绪奔溃的韩绫像是被一抹十分舒适的春日暖风拂过那般，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沈若风，我问你，我十分严肃地问你，你爱许诺吗？你的爱，可以是一生一世的吗？”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韩绫。

“你在美国，应该很受欢迎吧？你交往过多少女人？你应该去美国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过吧？你现在……到底是怎么看待许诺的呢？如果你只是想乘人之危，只是想找回从前少年的爱恋……”

“韩绫……”

沈若风的语气变得略严肃。

“我在美国，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一个都没有。”

他说的那么庄重，那么不可令人亵玩的语气，他的目光也是，这样的语气，让韩绫的酒都醒了三分。

“真的？”

他略微点点头。

“韩绫……有些话，我只想对许诺说，我的心意也好，我的异国生活，我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十年，我对她的思念，还有……她在我心中所描绘的位置，我都只想让许诺第一个知道……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对你说。”

“什么啊！

原来是这样。”

韩绫破涕为笑，他那么严肃像是在动手术那样认真的双目，反倒让韩绫能去怀疑他的感情。

“只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许诺从未在我心中消失过，一天也没有……我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过一分玩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