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活儿,就提出来。我让18旅上。”
“不。这就是16旅的任务。不等17旅动。我的部队就插到台东镇后方了!估计会有大批的伤员,请封司令让17旅多备担架吧。”曲致庸冷静地说。
“好!要的就是这股子劲!记住,一旦战斗打响,不准顾忌德军与你们的交情。给我往死里打!”
“要做最充分的准备。毕竟我们没有实战夺取如此规模要塞的经验。勇猛,但不要莽撞,将所有的攻坚兵器和方法用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6师师长瞿鸿翔少将扶了扶眼镜,“你们旅今年以来的所有训练和演习都是扮演着攻击方,这是封司令官启用你们攻击小湛山的主要原因,也是封司令对16旅的信任。曲旅长,你的任务是突破并吸引德军主力增援小湛山一线,不要存了跟17旅争功的念头。”
瞿鸿翔很担心曲致庸不顾伤亡玩命,用一个全军数得上的主力旅换青岛有些划不来。
“瞿师长说的对。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德国人认清形势,那样就简单了。”司徒均说,“列日要塞前前后后打了十二天,德国人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无论装备还是训练,我们都不能跟德军比,就算你们第6师,恐怕距德军还是有差距的。青岛是远东数一数二的要塞城市,攻击青岛将为我军积累宝贵的经验,作为主攻旅旅长,要冷静,要积累正面经验而不是反面。明白吗?”
“明白!16旅保证完成司令部交给的任务。请各位首长放心。”
曲致庸清楚地记得那次作战会议上总参谋长、军区司令官等高级将领对他的叮嘱,特别是多兵种协同的问题被反复提及,这次不仅有炮兵和工兵,还有航空兵参战。
“没说的了,”曲致庸等那个德军上尉走后,对参谋长张平说,“立即报告司令部,你留守,我去下面转一圈。”
曲致庸第一站便来到了46团,该团负责攻击夺取小湛山。
五年前德州血战时,曲致庸是46团团长,建国后进入济南军事学院进修了半年后升任了16旅旅长,1911年被授予准将军衔。1912年,为削平所谓的“山头”,国防军高级军官调动频繁,但山东军的调动比南方、北方两大方面军少的多,曲致庸没有动,一直指挥着16旅这个王牌旅。两个月前,中央军区政治部已经跟他谈了话,准备调他出任16师参谋长,他当即表示反对,尽管出任师参谋长是提升,但他不愿意,还是喜欢当主官。随着“和平堡垒”演习的实施,有关他的升迁也放下了。
“准备的如何了?”曲致庸劈头问46团团长李少虔。
李少虔也是46团“老人”,德州血战时为二营长,“报告旅长,一切就绪,只等命令了?”
“就绪?”曲致庸瞪了老部下一眼,“德国人的火力配系查清了?”
“基本查清了。根据航空兵提供的情报,已经最后做的调整,小湛山的德军为其66团二营两个连,兵力约400人,配备八挺马克沁和八挺轻机枪,另有一个迫击炮排……”
“依靠飞机侦察根本靠不住!傻瓜才信他们!重机枪和迫击炮?德国人的大炮呢?你准备怎么应付?”曲致庸大声呵斥。
大炮?李少虔心想,那些大炮不是有重炮兵摧毁吗?靠我的士兵拿炸药包去炸德国人的钢筋水泥堡垒?
“不要指望炮兵!解决问题的永远是我们步兵!走,看看部队去。”
李少虔知道旅长并非批评,而是一种习惯,和风细雨后往往是暴风骤雨,很多高级将领对下级的训斥和辱骂其实透着满意和夸奖。
一营营长陈豪少校正在营部对自己手下四个连长讲解战术,桌子上是一个微型沙盘,一个木框里用泥巴捏出了小湛山工事的模型。
“你的连到达这个位置就停下来,组织轻机枪和迫击炮猛烈压制做这个堡垒,掩护工兵冲上去炸掉它,注意你的右方,不要误伤了一连的突击队……”陈豪看见旅长和团长进来,停下了讲解,立正向首长们敬礼。
“嗯,不错,模型做的不错。”曲致庸端详了一气泥巴做的模型,对陈豪点点头,“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用一次突击解决问题?”
“信心倒是有,就是这一片开阔地讨厌,我已经向团里报告,请求提前挖交通壕挖过去,但……”陈豪望了望团长。
“现在可以了。”曲致庸点点头,“德国人正式拒绝了投降,现在可以行动了。”
“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就是想知道啥时候开始,部队憋坏了。”陈豪咧嘴一笑。
“我也不知道,等命令吧。”曲致庸环顾屋里竟然没有一把椅子,他因坠马而跌伤的左腿不能久站,但现在却不能下令让手下搬一把椅子来,“好吧,给我说说你们的攻击方案吧。”
“是!”陈豪走近桌子,对着模型开始讲解自己领受的任务和攻击计划。
“还不错。”曲致庸拍拍陈豪的肩膀,“沙盘推演永远取代不了不断变化的敌情,再好的计划也需要勇敢的士兵去执行。走,去看看你的兵。”
“我的一营没有问题,您就放心吧。”
李少虔心情复杂地看着曲致庸对陈豪的喜爱。这是一个很有来头的营长,据说跟叶司令官有着亲戚关系,不然以他在德州被俘的经历,不可能被保送军校读书,回来继续带兵而且很快就当上营长。
走在陈豪身后的李少虔默默地想着。“这回您千万不要让炮兵对我们开炮了!”陈豪的笑声清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