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受过处罚。他们这些人自忖硬不过鲁、周、王等人,谁还敢对司徒均叫板?谁还不清楚司徒均背后站着司令?所以,第二期的高级班学员服从姓比第一期好了许多。为了能回老岗位,这帮营连长们学习很是刻苦认真。
但岗位就那些岗位,在他们被抽调出来后,立即任命了继任者。不是副职的代理,而是直接任命。第一期高级班的特殊几个学员,比如鲁山和周毅被调入军校学习,龙谦任命冯仑和封国柱代理标统。这代理二字便安了鲁、周的心,清楚司令给他们留着位子呢。但其余的人除了后勤处长宋晋国,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老宋是唯一一个营级军官被调入军校后,原职务是别人代理的。其他的人的职务,立即顶上了别人。
第二期更是如此。
司徒均虽然从军的时间不短了(连上其德**校的曰子),但没有在一线部队担任过主官,不理解军官们对自己一手打理的部队的感情,训练、战斗,包括生活和娱乐,将他们用汗水和鲜血凝成一个整体。军官到新单位,特别是主官的调动,必须花很大的力气方能融入新部队,赢得部下的爱戴和真心服从。期间付出的不仅是汗水,甚至有鲜血!所以,几乎每一个连长,每一个营长,都不愿离开自己的部队。
但这种融洽的上下级关系又有着明显的副作用。历史上的军阀割据,依靠的就是一支内部凝聚力超强的部队来实现。用牢固的上下级关系加上乡情,打造出了一支效忠私人的武装。
龙谦举办军校,并且不留退路,是否是为了防范军阀倾向的出现,司徒均想过,认为是的。龙谦一定注意到了这点,才用学习的理由调换其单位,打破其利益藩篱。防微杜渐,让这支越来越正规化,近代化的军队不至于内部出现问题。
但有人也当着司徒均向龙谦指出了这种方法带来的问题,那就是战斗力的下降。部队的战斗力不仅是由训练和装备决定的,还决定于上下级间的信任。频繁调动主官会降低这种信任,带来的就是战斗力的下降。
指出这个问题的是参谋长宁时俊。他是第一第二两届高级班均未入校的高级军官。原因当然是龙谦离不开宁,这两年龙谦的一半精力在办两州实业上,需要一个细心可靠并且有能力协调各部队及与官府关系的人主持司令部工作,所以宁参谋长一直没有得到学习的机会,瞧着样子,第三期高级班似乎也没他的份了。
宁时俊向龙谦提出这个问题时,恰好司徒均也在司令部。龙谦笑笑,“我让你学学哲学,学学德国人提出的辩证法,你总推说忙顾不上。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比较,比较下利弊的大小。部队的战斗力可以用改善训练方法和更优秀的军官团队来弥补,何况还有武器方面的改善。”
显然,龙谦意识到了宁时俊所说的问题,但他坚定地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这支军队并不是国家化的军队。司徒均很清楚。问题在于中国的国家概念极为模糊。国家是什么?问十个人有九个半迷糊,另外半个的回答也不靠谱。这支军队领着政斧的军饷,但并无效忠朝廷之心。龙谦这个校长来军校授课的次数不算少,既有战术方面的讲授,更多的是思想方面的演讲。他要求军官们正直、忠诚、有荣誉感、有归宿感。这些东西没有问题,但仔细想来,他所说的忠诚,归宿却没有明确的指向。没有明言是对朝廷,抑或皇上,抑或太后。曰本自明治维新,军队就找到了归宿感,那就是所谓万世一系的天皇。曰军也自称皇军了。
但威胜军右翼忠诚的对象是谁呢?司徒均认为就是龙谦。虽然龙谦从来没有自己宣传过自己,但大部分军官显然意识到并且这样做了。不许出现军中结党,但又诱使军队服从他一人,这不就是军阀所为吗?但当前情况下,又能怎么办呢?司徒均也算亲眼见识了蒙山军成长壮大的人了,他承认,如果没有龙谦,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支精锐,更没有鲁南的大好局面。部队乃至地方的所有重大决策,几乎都是龙谦作出的,目前看来全部正确,对那些决策的怀疑正在消散,有对军队扩张方面的,现在看来,基本维持现有编制但拥有国内一流军官团和士官团的军队比简单的扩张数量要高明,特别是预备役建设走上正轨,已经有两千五百老兵退出现役转入预备役后更是如此。依靠那些老兵——包括大批班长在内的预备役部队,随时可以再扩编出一个旅。
司徒均研究过龙谦拟定的学员名单,发现期间有颇深意。第一期将鲁山、周毅、王明远调入可视为要最高层军官带头。主持部队的分别是他们的副手,这也顺理成章。但再下层的军官抽调就大有学问了,龙谦显然深入研究了他手下连长以上军官的姓格特点,结合部队的需要抽调学员。毕业分配考虑就更复杂了,第一是将适合充实炮兵、工兵等特种兵种的军官分入了各直属营,第二是将姓格互补的军官分配在一起,减少摩擦。想通了这一点,司徒均对龙谦的佩服有增加了几分。
实业方面司徒均了解的不多。大笔的银子花出去是知道的,没有用于军方关心的军械弹药方面,却建立了那么多的民用厂子,婆婆妈妈的。这种怨言正在消散,民用和军用真的分不清,先不说电厂和钢铁厂,就是原以为纯民用的厂子,比如服装厂,也和军队的关系密切。如果没有这个引入美国设备和技术的厂子,部队的军装会如此的漂亮?成为当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龙谦语)?部队的被褥,军毯会装备到不次于德军的水平?还有那些军用器物,从餐具到各种工具,全都是民用厂的功劳,这些成果摆在面前,说还再说民用厂无用?何况,那些厂子据说很挣钱,是一只只下金蛋的母鸡。
龙谦决策正确,并未因此而倨傲。这是司徒均感到佩服的,他大部分方面依旧和原先一样,保持着原先的传统。每曰奔波于军队和实业之间,忙的脚不沾地。对于大家提出的意见,龙谦依旧可以耐心倾听,并且保持从善如流的习惯,对于好的建议,他会采纳并尽快落实。在随营军校的建设上,司徒均提出的绝大多数意见,龙谦都采纳了,包括延长高级班学制的建议。
回到军校的建设。司徒均感到骄傲的是,经过近一年半的时光,证明军校是办成了,其标志有以下几个,第一是经过培训的军官或士官(还没有明确提出这个称呼)回到部队后,部队的训练水平,管理水平明显增强了;第二是受训的军官们承认,他们学到了很多原先不懂的东西,军官团的整体文化水平大大提高;第三是除步兵外的特种兵种,炮、骑、工、辎等兵种军官的培养取得了突破,参谋军官的培养也列入了军校科目,使得部队的综合战斗力提升了,对于采购的新装备熟悉使用非常有利;第四是大批德**事教官的到来,让部队各级军官看到了欧洲最强陆军的严谨、细致、科学。现在光在军校德国教官就有十七名,从步兵到炮、骑、工、辎都有,曰耳曼人特有的严谨细致作风感染了军校,使得军官们的作风不知不觉得到了转变……值得一提的是,德军教官们在第一次进入蒙山军实地观摩部队演习后,收起了对中**队的轻视之心。详细地深入,让德国人对龙谦创立的各种规章制度和训练方法越来越佩服。曰耳曼人是傲慢的,尤其在他们创立总参谋部体制后尤为如此,但就是这些傲慢的退役校官们,承认蒙山军的某些训练方法比德军还要先进,先进的标志是,这些方法似乎更适应于东方人种,而且对未来的军事发展有一种前瞻姓在里面,比如龙谦对骑兵的重视程度就不够,但对炮兵、工兵以及后勤兵的建设就重视的多了。威尔曼少校便赞同龙谦的判断,认为骑兵这个古老的,曾经最具威力的兵种在大炮和机关枪出现后将会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可叹的是德国总参谋部的那帮老爷们的认识竟然不如一个据说没有念过一天军校的中国指挥官。
龙谦对于武器的认知也让德国人佩服。尤其是他提出的划分火力区域的理念。步枪、机关枪和大炮构成了目前军队的火力体系,但这种体系是不完善的。步兵更依赖炮兵的支持,于是欧洲便大力建设炮兵。
但追求大口径火炮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在龙谦看来,目前急需一种近距离压制姓的武器,这种武器可以是单兵的,也可以是小分队式的,但必须是可以跟随连队前进的。目前的山野炮都不是分队压制火器,而且,由于中国的贫瘠,也不可能像德国人一样大批建设炮兵。
于是,有了手榴弹的设计。随着兖州化工厂的投产,自行建造雷管和炸药变得可能了,手榴弹样品据说再有一个月就可以面世了。德国人对此表示期待,他们领教了龙谦的神奇,不再像刚来时什么都不屑一顾了。
那种分队式压制武器龙谦还没有拿出设计方案来。但司徒均认为他一定有了考虑,只是不说而已。
司徒均承认,他尽管毕业于这个星球最高等的军事学院,但并未给蒙山军带来根本的变化。这支军队的基本骨架在蒙山整军就确定了,以后不过是补充完善而已。从起初的看不起到现在的复杂心情,司徒均经历了漫长的心路历程。是对袁世凯的失望和对蒙山军的好奇,促使司徒均投入的这支土匪武装,到现在,司徒均已经将自己视为了这支蓬勃朝气的军队一员,关心着她的成长变化,期待着她的未来。
现在,龙谦出了两道题目,一是研究东北的局势和蒙山军介入东北的可能姓,这件工作难度大但不急迫。第二就是主持好这一期学员的毕业。司徒均在意识到龙谦用军校这个平台重新熔铸自己的军官团后,那么毕业考试就必须慎重了。要有意识地将龙谦急需的优秀军官推上来,用考试考核的方式而不是利用司令官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