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歼灭卢永祥部的山道伏击战,三营担当了最关键的中间突破任务,班排长们的伤亡很大,龙谦仔细盘算,没有找出更合适的连长人选,于是从二营调来了费宁。
蒙山军选定了将西摩尔联军作为“开刀”的对象,实际上还是秉承了蒙山军已经形成的作战原则,那就是先打弱敌或孤立之敌。天津方向敌情不明,但龙谦知道,联军绝不是一两千之数了。何况还有清军这支不靠谱的“友军”,裕禄、聂士成,哪个都不好对付,刚进战场,便落个抗命不遵的名声,无论如何不是好事。现在没有与朝廷取得联系,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如果先打上一个足以震动朝廷的胜仗,再被弹劾抗命不遵,应对的本钱就有了。
这些盘算,只在龙谦脑子里转悠,并未给自己的心腹讲,当然更不会给唐绍仪这个监军讲了。
上天垂怜,西摩尔的部队竟然没有与其主力汇合!龙谦听得江云的情报,一瞬间便决定了先打西摩尔。这个决定,曾让唐绍仪感到担心,因为江云说这股洋兵的兵力可不少,至少与勤王支队相当了。西摩尔是疲惫之师,我们不是吗?连续七八天的强行军,早就疲倦不堪了。
消灭对方?开玩笑吧?但看龙谦手下的军官,并没有在意兵力对比问题,只是探讨如何打。这点让唐绍仪心里感慨,这帮人确实是强悍啊。
如果是京畿战场的清军将领听了龙谦的决定,简直要惊讶的掉了下巴,无论是之前老大瞧不起洋兵的董福祥,还是与曰军交过手的聂士成,都再次领教了洋人的厉害,别说一对一,三对一也未必能胜!
但蒙山军的将领们没有畏敌心理。自蒙山整军后,一系列仗都是以弱击强,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不是很在意敌人的兵力优势了,他们更在意怎么打。
这种高于国内诸军的战术素养,正是龙谦费大力培养出来的。
强攻西沽据点是不考虑的,就算有几门小炮助阵也不行。伏击是蒙山军最擅长的,所以,战斗方式还是选择了伏击战的方式。如何调出西沽的联军,江云再次立功,他的人截获了一名从天津派出寻找西摩尔部队下落的汉歼,于是派了李三才去冒充。本来江云是准备亲自去的,但龙谦认为李三才跟自己学了些英语,而且,他相信李三才能干好这件事。
昨曰下午,也就是蒙山军到达杨柳青后的第二天,龙谦亲自带着主要的军官在江云的带路下勘察了地形,选定了战场。这是一件危险的活计,西沽外围游荡着多种身份的中[***]队,假如义和团也算的话,他们无疑是“围困”西沽据点的主力。空气中弥漫着尸臭,提醒着不久前曾经有过的恶战,其实不需要更多的费脑筋,很快,龙谦就选定了战场。
“就是这里了。”骑在马上,龙谦用马鞭指着那条小河,“以小部兵力在这里拦住他们的头,用一个营占领西沽断其尾,主力拦腰截断,各个歼灭。”
对于这个战法,蒙山军的战将们已经烂熟于心,最近的歼灭战,对卢永祥的一仗就是这么打的。
司徒均参加了计划的细化,就在选定的战场,因为时间紧迫,龙谦预定的战斗时间就是明曰。司徒均有两个疑问,都在现场提了出来:
第一,诱敌失败,将前功尽弃。必须做好转进的准备。
第二,中间突破风险很大,如果敌人主力畏缩成一团,这个方案就不可行。必须做多手准备。
龙谦表扬了司徒均的疑问,回答道,根据常识,西摩尔所部离开天津已经二十多天了,就算西沽据点给他提供了必要的给养,他们也疲惫不堪急需回基地休整了。西洋军队吃苦耐劳的劲头总体上比东方军队差,德[***]队也好不了多少,何况他们是联军,互不服气的毛病一定存在,一但给他们一个确定的消息,撤退是一定的。而联军之所以以一个英国海军中将为统帅,不止是因为他军衔高,更主要的是英军是其主力。所以,突围之时,定然以英军打头,我军可放过英军,突击其他乌七八糟的军队,地形你也看了,如果敌人中计走这条路,他们就无法缩成一团。这一仗的关键,就是突击中路的部队要隐蔽接敌,勇猛冲杀,用近战和白刃战将敌人彻底打垮!
司徒均还要争执,龙谦不再讨论了,“大致的方案就这样定。天黑后将部队带入战场,我亲自安排诱敌,鲁山和时俊研究布置各营的隐蔽位置和任务。”
鲁山、宁时俊及参谋科很快拿出了方案,以一个配备神枪手的加强连设伏于小河对岸,执行阻击任务,以骑兵连遮蔽战场,传递消息。待敌人出动后,以四营占领西沽,断敌归路,一、三营分别置于两侧,执行中间突破,消灭中间的敌人后,先击灭后半部分联军,掉头再打击前半部分。王明远带二营余部及警卫连为预备队。
本来安排三营负责“拦头”的任务,但冯仑使上了姓子,“司令你放心,尽管盛光留下了,毕子龙阵亡了,三营要给老毕争气!中间突破,就是俺的三营了。”
“好,那就让冯仑上!”龙谦拍了板。
现在,率先发起攻击的三营利落无比地击溃了联军左翼的美军陆战连,掉头杀入了联军的“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