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的坚持下,她一直在病床上躺了四天,吃喝拉撒都是护士或是楚楚代劳。
直到刚刚,医生已经确定她除了外伤之外,其他并没什么大碍。
魏北恒略显迟疑。
“不急于这一时吧……”
慕然细眉微蹙,隐约觉得奇怪:“魏叔叔,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这四天来,她也提过要去看闫磊,只是碍于身体不宜长时间下床,一直拖到现在。
魏北恒倾下身,宽厚的大掌摸了摸她的头:“叔叔带你过去。”
他将慕然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轮椅上。
推出病房后,长廊上竟然没有半点声音,连一个来往的护士都没看到。
在医院,这么寂静,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她扭着脖子,问:“魏叔叔,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魏北恒没回答这个问题。
闫磊的病房就在隔壁,魏北恒将慕然送进去:“半个小时后,我过来接你。”
房门阖上,慕然想到闫磊,便也没在意外面为什么不见人影了。
她按下轮椅的开关,自动前行,停在闫磊的病床前。
住院快一周了,可她却还没来见过闫磊。
每一次都是楚楚从中间替两人传话,两边跑。
这一见,慕然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叔叔不愿让她来见闫磊。
床上躺着的男人,包扎成了个木乃伊,双腿打着石膏,身上还插着一根根细管。
橘色的光线,打在他那张苍白的病容上,毫无血色,紧蹙的眉宇,似是在睡梦中,也备受着痛苦。
他的呼吸微弱,很浅。
似是稍稍呼吸的用力一点,他就会痛的紧皱眉头。
慕然僵坐在轮椅上,小手按住自己抽痛的心,颤抖的粉唇,轻呼出闫磊的名字。
她不敢哭出声,害怕惊扰了闫磊。
脑海里晃过的,是曾经和闫磊在一起的片段。
越想,心就越痛,越觉得愧疚。
如果不是她,这个天生耀眼的男人,应该是站在世界舞台上,绽放他的光芒……
而不是躺在这里。
慕然颤着小手,握住了他发白的手指。
冰凉,剔骨的冷。
慕然一惊,忙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用自己的双手,握紧了他的手掌。
床上的男人眉宇深锁,鼻腔间喷出灼灼的热气,几声沉重的闷哼响起,他睁开了眼睛。
闫磊觉得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只小手,并不光滑,甚至是凹凸不平,烙着他的掌心,可心底,却有股莫名的暖流溢出。
“闫磊,你……你醒了!”慕然欣喜,几日来都黯淡无光的眼眸,迸射出晶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替你叫医生!”
说着,她要松开闫磊的手,去按呼叫铃。
慕然的手掌一紧,男人的大掌,反握住了她。
修长纤细的手指,有些无力的圈着她,男人声音很沙哑:“不、不用……”
慕然听着他的声音,眼眶又泛了湿意:“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他扯了扯唇角,五指一根根收紧,不愿放开她的手,“就坐在这里陪我,我想好好看看你的脸……”
慕然心里酸楚,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好,我不动,我在这里陪你。”
闫磊直直的盯着她,那双桃花眼中,没有往日的流光潋滟,却也依旧充满魅惑感。
闫磊就是这样的一个偶像,不论在任何时候,他的俊雅,都散发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感觉。
这也是他能在短短几年内,迅速蹿红的原因。
没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你身上的伤……”闫磊撑起身子,身体的移动令他眉峰紧蹙着。
他的视线在慕然身上流转一圈,虽然从楚楚口中得知了慕然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自己亲自确认了,才能放心。
慕然忙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的舒服一些:“有你那样保护我,我怎么会有事。”
她露出笑靥,是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闫磊,谢谢你,还有……对不……”
“咳咳……”闫磊轻咳出声,胸腔的震动,引起肺部剧烈的疼,他紧蹙着眉,五指又握紧几分。
慕然慌了,白着小脸:“我、我去找医生,你等着我……”
“我没事……”他呼吸平稳下来,“别跟我道歉,然然,绑架你的人是我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慕然不高兴的瞪他:“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给炸的渣都不剩,你哥变态那是你哥的事情,你和贺以廷不一样。”
闫磊低低的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别互相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