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似是感慨道,她跟冯兮和站在她的身后,面色古怪。
冯兮和点头吩咐,“是啊,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等操办完你跟大哥的婚事后,就该轮到她了。”
木兰幽若有所思,“那可千万要给她找一位好人家。”
……
还流连在首饰摊前的冯清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她们两个给卖了。
街上时而有马车经过,她们站在中间有些挡道,冯兮和即是拉着木兰幽往后退了退。
一辆装饰普通的马车在过去后,有一双手拉下了窗子。
“冯兮和,真是冤家路窄,本宫竟没想到在这都能碰见你。”泛着琉璃般光彩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愤然,顾锦城的手牢牢地打在车壁上。
“二殿下,属下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信不过,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你就不是真心的。”奔雷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顾锦城温润的眸子一凝,心道,冯兮和的过去,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抱着别样的心思,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然而,在过去,她就跟仰慕他的诸多女子一样,每当他一靠近,就会开心得不得了,也会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的表现那么真实,让他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假象。除非,她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顾锦城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顾时引的原因,就是顾时引软硬兼施,让她变了心。
这位皇叔,最近貌似逼他也逼的挺紧的。
顾锦城的眼眸中透着股狠劲,他需要加快步伐,尽快将一切都夺过来,到时候,他绝对会把冯兮和永远地囚禁在身边,让她尝尝背叛他的滋味。
奔雷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上了心,他担心顾锦城太过激动,便转移话题说道:“二殿下,属下认为安乐县主如今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她还是有点用处的。像之前,二殿下训练死士时,她就提供过不少兵器,那些可都要比现今天下最强的兵器还要厉害。”
“你是想让本宫搭救她?”顾锦城不屑地嗤道,在渭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云长依了。
本来都以为她葬身在渭城了,没想到,她的命那么硬,不仅活着回来,还又搭上了他那位情痴一般的三弟。
奔雷摇头,低声道:“属下只是觉得,二殿下大可以在安乐县主临死之前,将她所有的珍奇异宝都套过来,不然,她就要将这些全都带到棺材里去了。
“其实,她的那些东西,是不可能完全被我们套过来的。”顾锦城寻思着,他从来都觉得,云长依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像冯兮和在皇宫时所说,云长依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老妖婆。
那些东西之所以那么神奇,还得益于云长依与众不同的头脑。
奔雷固执己见,“二殿下,就算只能套一点,所带来的改变就已是莫大的了。”
顾锦城微一颔首,即是道:“嗯,本宫是该见她最后一面了。”
他将窗子放下,马车渐渐远去。
冯兮和她们还在陪着冯清玥挑选饰物,挑了半天后,她们又来到了脂粉铺。
“哎,你不觉得奇怪吗?”几位刚从脂粉铺出来的市井妇人在交头接耳,“之前,城中时不时就会出现活剥人皮的事,可最近几天好像消停了。莫非作案的那个人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重新做人哪有那么容易,搞不好,是得罪哪位大人物,或者遭到了天打雷劈。”
冯兮和默默地听着,心想,那是因为作案的人,如今正在大牢里蹲着,将十八般酷刑都轮了一遍。
可即是如此华国的使臣仍然觉得不解恨,打算要将云长依千刀万剐。
云长依命不久矣,可冯兮和认为,顾锦城是一个不将人最后价值不榨干就不会罢休的人。
他们这边,难得来了一个不同时代人,冯兮和认为,云长依死了,会有些可惜。
可她不会同情云长依,这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顾锦城想要见云长依最后一面,云长依也整天想着要从牢里出来,她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这天晚上,万籁俱寂,家家户户都闭上了门。
而在城中偏僻的一处宅院外,一双满是伤痕的手,徐徐攀上了藤萝缠绕的墙壁。
任谁也无法想象,这双手的主人,在过去,曾是全天下女子歆羡与嫉妒的对象。
“二皇子殿下,你在哪里?”云长依的衣裳破烂,浑身上下,已无一点完好的肌肤。
她眼睛往四处瞥去,入目除了几处屋舍之外,还有一阵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