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让我来找你。”凤沉姝穿得单薄,看起来,仿佛来得匆忙,连件披风都来不及带上。
顾时引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你先回去,拿件衣裳。”
“谢王爷对我的关心。”凤沉姝感激涕零地凝望着他。
顾时引未再多言,急切地往前走去。
凤沉姝的目光微微往后看去,露出得逞的笑意。
“凤姑娘,等一下。”这时,冯兮和将她叫住,冷冷地说道:“你刚说你只是来传信的是么?”
“是。”凤沉姝眨着无辜的双眼,点头。
冯兮和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你不是裕王爷的正妃,又不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妾室,未经通禀,居然擅自将王爷叫走。本妃觉得你既是在裕王府的后院住着,就得受本妃所管。”
“本妃要给你一些惩罚,让你避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凤沉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顾时引远去的方向,“可是,我要跟着王爷……”
“你话已经带到了,可以不必再跟着王爷了。”冯兮和露出微笑,看在凤沉姝眼里,却分外刺骨。
只听冯兮和对千允说道:“千允,带凤姑娘下去,赏她十几板子。”
千允点头,不客气地跟几个嬷嬷将凤沉姝拖到长条凳,抡起板子,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身上,觉得很是解气。
刚才,顾时引跟冯兮和去梅林时,她就看到凤沉姝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分明是存心的。
凤沉姝慌了神,拼命地挣扎着,而手脚被人缚住,只能被动地挨着板子。
长条凳被摆在院子里,冯兮和就坐在屋子里面,大敞着门。
她小口地品着茶,偶尔会往屋外瞥去几眼,见到凤沉姝的衣裳口子绽开,一溜儿血珠从中滚出,白雪上刹那间添了一朵朵红梅,她也无动于衷。
顾时引回来时,便看到凤沉姝奄奄一息地趴在长条凳上,后背上血肉模糊。
“王爷……”凤沉姝也不叫冤,只是,哆嗦着双手,努力朝他探去,唇边流泻过一丝勉强的笑容。
“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真好……”
“带凤姑娘回去养伤。”顾时引面沉如水,毫不犹豫地往房中走去,而在凤沉姝又唤了他几声过后,他脚步一停,回头,轻声道:“本王晚一点再过去看你。”
“王爷还能记得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大口的鲜血从凤沉姝的嘴里喷洒而出,她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才恋恋不舍地晕厥过去。
千允甚是愤慨,难怪刚打完板子,凤沉姝死活不肯被拉回去养伤,非要粘着长条凳不放,原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顾时引进了屋,将门关好,问道:“是你命人打的?”
“没错。王爷是打算找我问罪吗?”冯兮和幽幽地放下茶盏,走到窗子前,将窗子打开,看着黑夜中,被人带走的凤沉姝,眼中透着一抹深思。
凤沉姝,是个让她前生今世都有印象的存在。
前世,虽然除却军营中的一面之缘外,她再没见过顾时引,可关于顾时引身边的凤姑娘,她也听到过漫天的传言,就如同今生这般。
顾时引浮起笑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蹭着她的脸颊说:“别告诉本王,你这是在吃醋。”
“我是觉得留着这个女人会碍事。”冯兮和转过身,浇灭了他的热情。
顾时引把窗关上,将她带回来,说道:“以后,对于她的事,你就不必去管。”
冯兮和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坚持己见,“王爷,你想要百个千个女人,我都可以不去管,但是,只有她不行。”
“冯兮和!”顾时引一掌打在桌面上,上头的青瓷茶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原来至今为止,他在她心目中,仍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本王说过,不用你管,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她保持距离!”顾时引甩下一句话后,倏地起身,夺门而出。
陪冯君逸折腾了半天的顾准一回来,就看到这种场面,简直看懵了,怎么感觉离开前,还是你侬我侬的两人,现在就谈崩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答案只有一个。
“王爷,你是不是不行啊,我要不让厨房送碗鹿血到你房中?”顾准灰溜溜地跟上。
冯兮和懊恼地到榻上歇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她心道,如果顾时引真的死在凤沉姝手中,她难道不该是拍手叫好的那个么?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瞎操心。
一夜过去,冯兮和心思烦乱,几乎没怎么睡着。
她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善堂。
可是,找了半天,她也没有见到钱绯绯。
“王妃娘娘,你是在找钱大小姐吧?”一个伙计见到她在东张西望,便问。冯兮和点头说是,伙计又道:“钱大小姐回府备嫁,近日,暂且过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