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夫人令大夫查验药酒时,顾锦城缓缓前来,漆黑的长发由白玉冠束起,翩然若仙。
“臣妇恭迎二皇子殿下。”赵夫人带着在场的一众家眷冲顾锦城福了福。
顾锦城淡淡一笑,道:“本宫听闻小侯爷身中剧毒,今日,特来看望小侯爷。恰好,本宫也会些医术,或许能帮得上什么忙。”
“二皇子殿下能来探望,是初儿的福气。”赵夫人寒暄道:“至于帮忙,断不敢劳烦二皇子殿下。”
说着,赵夫人便表现出分外委屈的样子。
顾锦城正欲推着轮椅到赵初的病榻前,见了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好奇道:“夫人如此哀伤,所为何事?”
赵夫人拿帕子掩面,哽咽着说:“没,就是觉得我儿命苦,遭了他人的暗算,如今,又有人在药酒里动了手脚,想要害他。”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冯兮和,冯兮和则是一副受够了委屈的模样,低头不说话。
“药酒?”顾锦城笑问,如三月里的春风拂过。
这时,赵初勉强支撑着身子起来,重重地咳了几声,沙哑着嗓音说:“母亲,二皇子殿下事务繁忙,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不要说出来让表妹丢人现眼了。”
他深知,顾锦城对赵家已心存芥蒂,赵夫人若在这个时候还撞上去,只能碰得一身刺。
只是,赵初的话还没说完,荷姨娘尖利着嗓子,大嚷道:“事关小侯爷性命的事,怎么可以说是无关紧要呢?二皇子殿下可要为小侯爷做主!”
赵如媛一听,也很愤怒地指着药酒说:“没错,大夫都查过了,就是冯兮和在药酒里下了毒。大哥怎么着也算是她的表哥,没想到,她竟然对大哥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媛儿!”赵夫人想着,她都没考虑好怎么说,她们两个强着说什么。
“三妹!”赵初气得一拳捶打在被褥上,然而,又下不了榻。
顾锦城平静地看了眼赵初,又看了下冯兮和,问道:“冯大小姐,是你带了药酒来侯府?”
“是。”冯兮和敛尽眸华,没有否认。
“二皇子殿下,你看连她自己都承认了。”赵夫人见赵如媛都说出来了,只好挥手,让丫鬟去把酒壶抱来,“为了证明我们没有诬赖她,二皇子殿下,你需要再看一遍么?”
顾锦城却摆摆手,“不必了,本宫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既然大夫都说了药酒里有问题,那自是不会有假。”
他盯着冯兮和的眼睛,多了些许深意。一开始,他是有过一丝想要帮忙的念头,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他心道,如果冯兮和连眼前的局面都应付不了,那他如何指望,将来她能为他做更多的事。
赵夫人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觉得顾锦城倒没有偏袒冯兮和。
“冯大小姐,这总不是我们冤枉了你吧。”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今日,趁着二皇子殿下在场,他刚好可以给我们当个见证人,明日一早,就请你跟我到圣上面前去,好做个裁决!”
“赵夫人,你先别急着把脏水都往本小姐身上泼。”冯兮和抬眸,气势凛凛道:“本小姐只承认送了药酒过来,但没承认送来的就是桌上这壶药酒!”
“除了你送来的,厨房里哪还有其它药酒!”赵夫人冷嗤一声。
冯兮和轻笑道:“你们府上的厨房中,难道真没有其它的药酒了?”
在一旁的云浅寒心跳了一跳,翠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跟赵夫人说:“大夫人,貌似寒姨娘早前就为小侯爷讨过一壶药酒,一直都放在厨房里。”
云浅寒最近都在巴结赵夫人,赵初中了毒,她去为赵初寻药酒,是她为赵夫人所做的,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赵夫人心中微凛,赵如媛却仍然咄咄逼人,“厨房里有其它药酒又如何,大家都知道这壶药酒是你拿来的就对了。”
冯兮和冷笑道:“什么叫做大家都知道。明明是你们睁眼说瞎话,非要认为那是本小姐的!”
“什么睁眼说瞎话,这分明就是……”赵如媛微愣,却见冯兮和已然叫身侧的千允过去查看酒壶,说:“冯国公府习惯在自己的东西上做好标记,一个小小的酒壶也是如此。”
“想证明这壶药酒是不是本小姐送的,只要看一下上面有没有冯国公府的标记即可。”
千允将酒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小姐,这上面没有标记,不是我们府上的酒壶。”
赵如媛讶然失色,她根本没有想到冯府连一个酒壶都做标记。
赵夫人跟荷姨娘互看了对方一眼,荷姨娘表示自己只是个附和者,什么都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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