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真,他的眼中全是愤怒,如火一把,似要把她葬身火海。
孟逸真心里冷了半截,她万万没想到是此人,这个人,当初他的一双子女都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中,如今自己却自投罗网,看来,今天是有去无回。
不过,她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所以也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后,她反倒接受下来,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小老头不成。
她鄙夷地道:“居然是你,李朝华居然还把你留在身边,她可真是大度。”
听到她揭自己的短,祁晟更是怒不可遏,他冷笑一声道:“李朝华算什么,她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你呢,也很快就是,你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
祁晟之前并未知道来谈判的就是孟逸真,他的条件都是要孟逸真和李孝川的人,其他的士兵不过是一堆散沙而已。
如今亲见孟逸真前来,他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的儿女现在看不到他为他们两复仇,喜的又是不用自己费力去找。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心心念念着她们,希望他们不要那么早死,那么快死,他要把两人抓起来,慢慢折磨。
原本他是没有机会报仇的,自从得罪李朝华后,他就被发配到了北疆,他想到,自己此去北疆,如果北认出来,孟逸真和李孝川也饶他不过,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所幸的是在半路上,一个他曾经提拔上来的官员救了他,把他藏匿在自己家的密室里,天天好酒好肉地伺候着他,但是却从不让他离开。
有几次,他都恳求放他出去,他还要报仇,还要杀了孟逸真和李孝川,官员居然给他下跪道:
“国舅爷,在我潦倒时是您慧眼识珠提拔我,如今你落难,我当仁不让,只是如今您不能离开,我一家几十口的性命全在您身上,请您体谅我的难处。”
他双目紧闭,泪缓缓而出,喟叹一声道:“儿女尸骨未寒,我却在这里碌碌无为,我不配为人父,哎……”
官员也没法,他只要在京都一出现,彻查下来,那是被灭门的死罪,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藏多久是多久。
令官员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风云突变,女帝李朝华居然死于非命,在北疆被李孝川所杀。
他得知消息后,亲自提了一壶好酒来找祁晟,把这消息告诉了他,祁晟听了老泪纵横道:“真是报应,她想我死在北疆,没想到自己却先我一步,客死他乡。”
如今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不用惧怕李朝华,他向官员告辞道:“大恩不言谢,等我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定会报答这救命之恩。”
官员忙推辞道:“不,不,我不用你报答,只是恳请您答应无论如何,不把此事公之于天下,我不想给我的族人带来灾难。”
祁晟答应下来,并且发一重誓,官员这才放心,酒足饭饱之后,祁晟易服悄悄地潜入了皇宫当中,把李朝华的玉玺和玉圭都私藏起来。
据此二物,先是令御林军只命于他,再然后城外的守兵,最后,他以为李朝华报仇为名,号令三军,前来北疆讨伐李孝川,如今仇敌一人正在自己眼前,生死由自己而定。
而另一名,也被自己所围,原本他也奄奄一息,平生快意之事,他马上就能做到。
想到此,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孟逸真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人丧心病狂一般地来围攻城池,名为女帝复仇,实则是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报仇。
她没能替李孝川守住城池,但是她一定要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只要他在,北疆才有希望。
听祁晟让自己说遗言,她不怒反笑道:“你自己死到临头,反要我说遗言,真是可笑。”祁晟知道她诡计多端,他想起来,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在她这样虚情假意中被害死的。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好好地,怎么会死在蛇口下,他们父子一直不甘心听命于一个女人之下,这不合祖宗之道,阴盛阳衰。
她冷笑道:“遗言我用不上,反倒是你,失去了最亲的人也不知道反省,一味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
祁晟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李孝川,我的女儿才会当众之下受辱,被人玷污,最终在乡下郁郁而终,最残忍的是我的顾儿,居然被你用妖蛇咬的粉碎!你不说遗言,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来人,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