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光,行人,喧嚣。
安妮走在一个陌生的街道,她身旁的人全都是亚裔,没有一个外国人的面孔,他们都笑着从她身旁经过,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这里是哪里?她在哪里?
安妮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抬头看着周围的商标,指示牌,发现上面都是汉字,她现在置身于华国。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迷茫的在街道上行走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与她擦肩而过,仿佛所有人都有要去的目的地,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应该去往什么地方。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来一对男女,那个男人她曾经在巴黎的警察局见过他。
当那个女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安妮瞬间愣住了。
那个女人的脸跟她完全一模一样,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与男人十指相扣,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甜蜜的气息。
她几乎将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脑海瞬间炸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为什么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男人口中的珺瑶?可是她为什么把自己长得那么像?
“你怎么可能不是她?!”耳边忽然回荡着男人那天在警察局的低吼。
他们与她擦肩而过,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她反应过来,忍不住叫了一声:“请等一等!”
然而他们并没有理会她,依旧往前。
她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跟着他们,试图跟他们说上话,她急切的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她觉得这世上,不可能真的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男人一脸神情的说:“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句话让安妮瞬间愣住了,之后头部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她抱着头蹲了下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珺瑶!珺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段允安焦急的呼唤着韩珺瑶的名字,对冲进来的管家大声吼道:“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管家连忙说道:“好的!”
“珺瑶……”段允安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将她唤醒。
安妮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头部的剧烈疼痛就让她整个人都恍惚了,眼睛通红的抱着头呻吟道:“头好痛……好痛……”
“珺瑶,”段允安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只能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珺瑶没事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医生很快就来了,没事的……”
他的手在安妮的后背轻轻的拍着,语气无比的温柔。
或许是因为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安妮感觉头好像没那么痛了,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怀抱似曾相似,仿佛曾经以前无数个无助的时候,都有这样的一个怀抱给予她温暖。
她有点贪恋他身上的温柔气息,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想要任性一分钟。
“珺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痛吗?”段允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旁柔声问道。
这个时候安妮说了句什么,段允安没有听清楚,不由得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安妮重复道:“我不是她,”她的声音很低,听上去还有些郁闷。“我叫安妮,我不叫珺瑶。”
安妮离开了段允安的怀抱,打量着他的脸庞,心里不可抑制的难受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难受,甚至是难过,只是这个男人,似乎莫名的牵动着她的情绪。
段允安知道她应该是失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不认得他了,心里很是失落。
她现在对他的态度,虽然相较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但是依旧对他有防备。他现在应该慢慢跟她接触,想办法让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安妮,”段允安说,“你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安妮摇头:“现在感觉好了一点。”最近总是头痛,尤其是刚刚,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痛的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家带着医生进来了,依旧是今天给安妮检查过的那个医生,她给安妮重新再检查了一遍,依旧得出了与上午一模一样的结论。
大脑的创伤,靠药物是很难治疗的,这是属于心病,要靠自己慢慢痊愈才行。
段允安对安妮关怀备至,即便跟他接触没多久,但安妮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细致的温柔,对段允安的好感也顿时提升了不少。
但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莫名其妙的被人掳走,工作都已经耽搁了很多了,并且安德鲁肯定很担心她,现在没准儿找她已经找疯了吧。
她想要从床上起来,段允安连忙按住了她,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起来。”安妮说,“先生,我很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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