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郡主病愈之后,更是亲自登门道谢。
而且,她道谢的方式还很奇特,她早早的到了侯府门前,混在人堆里,依照之前取号,坐到清韵跟前,伸出雪白的玉手,让清韵把脉。
清韵轻轻一笑,如春笋般纤弱手指搭在琳琅郡主的脉搏上,诊脉过后,笑道,“郡主脉象沉稳有力,已然痊愈了。”
“无病一身轻,这全亏了你,”琳琅郡主感激道。
清韵了然一笑。
退亲是她的心病,如今婚约解了,心病除了,自然心情愉悦。
琳琅郡主诊脉过后,没有走,把带来的谢礼送给清韵。然后帮清韵的忙。
就连午饭,都是和清韵一起吃的。
直到晚上,清韵不诊脉了,方才离开。
揉着脖子,清韵迈步朝泠雪苑走去。
天边晚霞绚丽,原本湛蓝的天空,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火焰一般的嫣红。美不胜收。
要是以往,她总会站在湖畔,欣赏落日余晖。
但是现在。她是疲惫的恨不得倒地就睡了。
喜鹊和秋荷跟在身侧,秋荷上前一步,扶着清韵道,“姑娘。要不一会儿用了晚饭,就先歇下吧?”
这几天。姑娘白天赠医施药,晚上跟着表姑娘练习跳舞,有多累,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偏偏这两件事,只能清韵来,不然她们都恨不得代劳了。
清韵知道丫鬟关心她。她笑道,“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累过明天就好了。”
喜鹊连连点头,然后埋怨道,“都怪堂姑娘,她就不能少说两天,那么多病人,要不是周大夫帮着,只怕姑娘夜里都要给人看病才够,还有京都大小药铺,除了周大夫的铺子生意好,其他铺子都生意惨淡,听说有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埋怨姑娘呢。”
预料之中的事,京都权贵多,但怎么也多不过穷苦百姓,清韵赠医施药,他们自然不愿意掏钱去看病了,看不起啊。
尤其清韵给人看病的速度是周大夫的三倍不止。
她给五个人开了药方,周大夫勉强才看了两三个,尤其清韵断症还比他准,用药比他大胆。
清韵开的那些药方,周大夫都吩咐药房伙计誊抄一遍,然后仔细研究。
这么多天,周大夫的医术有了不小的进步,经常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几天,天不亮,周大夫就到侯府跟前了,傍晚才走,整个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
尤其是那些他医治不了的病人,清韵帮着治时,他会站在一旁看,清韵还会跟他讲解,周大夫获益匪浅。
丫鬟盼着清韵早点赠医施药完,好好歇歇。
周大夫就盼着这十天慢点过去,让他能多学点病理知识。
回到泠雪苑,清韵先泡了个热水药浴,去去疲乏,然后吃晚饭,歇息片刻,周梓婷就来教她跳舞了。
看着清韵,周梓婷忍不住道,“三表妹,我算是服了你了,我不过是帮着施粥,都累的不想动了,你精神集中忙了一天,居然还有精神学习跳舞,成亲在即,你可别累倒下了。”
清韵笑道,“我也不想啊,可皇上有吩咐,我只能遵命行事。”
周梓婷有些同情她,她问道,“你还没弄清楚你跳的舞叫什么名字?”
清韵耸肩,“江筱表姐帮我问了外祖父,他也不知道。”
周梓婷讶然,“连博古通今的江老太傅都不知道这支舞叫什么,那怕是没人知道了。”
清韵笑笑,江筱是派了丫鬟来说江老太爷也不知道。
但是江筱还另外给她写了封信,信上说江老太爷看她跳了一段,眉头似皱非皱,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说舞姿大气磅礴,隐隐透着一股尊贵之气。
她问是什么舞,江老太爷摇头说不确定,然后问她这舞是从哪里来的。
她就把实情告诉江老太爷了,江老太爷若有所思了会儿,然后笑了。
那样子,明显是知道这舞的来历和皇上的目的。
可是任她撒娇卖萌,江老太爷就是不说。
不说也就罢了,还让江筱转达她,要好好练舞。
看着信,清韵当时就连翻了好几下白眼,不就是一支破舞吗,至于弄得这么玄乎吗?
她跳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她跳出花来,周梓婷比她熟练,照样也没有好吧。
练了半个时辰的舞,夜就深了。
舆洗一番,清韵就歇下了。
第二天,清韵起晚了些,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往前院赶。
她赶到大门口时,只见桌子前坐着一个病人。
他年纪不大,年约十四五岁,但穿戴精致,容貌俊朗,白里透红,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端坐在那里,像是有些无聊的把玩一把红玉骨扇。
那扇子,清韵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