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神圣的工作和使命,是大局,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我对晴儿严肃地说:“小家要服从大家,这个觉悟,你应该有吧……哎——我其实呢,晚上还是会回家睡觉的,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是回家晚一些,不要害怕,关好门,睡大觉,有什么好怕的呢……”
“哼……就你觉悟高……当个小官,了不得了,给你一根针,你还真当棒槌了……”晴儿说:“知道了,我的大领导,小妻子听你的就是了……”
和晴儿打完电话,我放下心来,想着即将开始的为期一个月的值班,颇有些踌躇满志之感,不由摇头晃脑哼哼起来。
当天下午,我就和这个月值班的副总编辑进行了工作交接,当天晚上,我就开始了值夜班。
第一次值夜班,我的心里有些紧张,看版面特别仔细,一个版面的文字一般在8000字,我仔细到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虽然这些稿子在上版前已经经过了编辑室编辑和总编室编辑两道关了,但是,我还是不敢马虎。
不仅仅是看文字,更重要是看内容,绝对不能出现领导人职务和排序以及其他政治性的错误,我是深知这方面出事的利害的。
难度最大的是第一版,第四版的稿件相对比较容易,都是新华社传来的,自从上次除了小平同志成了小同志的重大失误之后,第四版就不再搞其他文摘了,全部采用新华社即时传过来的稿件。这些稿件都是现成的,文字是不会有错误的,新华社的编辑校对那可是国内第一流的,那边要是出了错误,可就是全国性的大事,我们转载的,也没有压力。
好不容易看完版,签完字,付印,然后就是印刷厂开始印刷了。我看看时间,深夜1点半了。
我打算回家,不打算在我那租住的平房里过夜,晴儿还在家等我呢,不知道她现在睡得踏实不踏实。
自从晴儿的老公提拔成了副县级领导,晴儿变得乖巧多了,几乎每天都带着笑。
我知道晴儿为什么这么开心,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男人成了小龙,事业也算小有成就,望夫成龙的女人自然会高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柳月的工作联系没有以前那么紧密了,虽然还是一个系统,还是属于业务上的上下级,但是,我找不到理由频繁地往柳月办公室跑了,现在频繁出入柳月办公室的,是陈静了,她代替了我。我觉得,后一个原因是晴儿高兴的真正所在。
晴儿的学校依旧在高歌猛进地发展中,办的越发红火,学校发展到了空前的规模,成为江海最大的民办学校,也是办学质量最好的学校,不但经济实力大增,师资力量也非常雄厚。
老家的房子早就翻盖一新,晴儿亲自回家主持的,丈母娘家的也是一样。
那次失火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大,失火的真正原因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似乎要不了了之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手里有了钱,晴儿也开始积极投身公益事业,孤儿院、敬老院、助残、贫困学生,都成了晴儿大把撒钱的地方。当然,有做宣传的老公,晴儿也开始重视宣传,每次做善事,遇到进行报道的,晴儿都很欢迎,只是要求不要宣传她个人,多宣传学校。晴儿越来越成为一个成熟的管理者了。
只是,晴儿还会是不是念叨起腹中夭折的孩子,想起这个,就会伤心哭泣。
每每这时,我的心里就会很痛,对晴儿充满了疼怜,对没有面世的孩子充满了苦痛,对那起车祸的制造者充满了痛恨。
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制造了这起车祸。
此事 ,我没有再对任何人提起,但是,不提并不等于我忘记了,我不会放弃对此事的追查。
外面起风了,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夜空里发出一道明亮的闪电,随即响起一串闷雷,要下雨了。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办公楼里一片寂静,整个大楼,可能只剩下我江总还在了。
我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关了台灯,正要站起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无声地被推开了,带起一阵风。
我吓了一跳,妈的,深更半夜没有任何动静门就开了,怎么回事,闹鬼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女人轻轻走了进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狂风大作,愈发电闪雷鸣,哗下起了暴雨。
我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女人,是梅玲,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嘴唇血红,像个女鬼。
我愣愣地看着梅玲,梅玲突然龇牙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这么样子看着我干嘛?”梅玲走过来,站到我跟前,嘴里喷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我后退一步,推到了墙角,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皱眉头,说:“深更半夜,你跑这里来干嘛?”
“来看你啊,来看我的宝贝小男人啊……”梅玲打了一个酒嗝,身体摇晃着,醉眼迷蒙地看着我,身体又往前凑。
我猜梅玲今晚一定出去喝酒唱歌跳舞了,不知道在应酬什么人,这会才刚忙完,回来后看我办公室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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