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这场货币战争爆发前,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实际上叶钧也是没办法,他当初并非没考虑过救市,但那时是为了给他自己留条后路。伴随着江陵河坝问题圆满解决,他是正常人,不是傻子,难免就有着私心。可既然这三位名满京华的大佬们开场白就是要他将这些钱给吐出来为国为民,明知道不能阻止,不能变卦,自然得急中生智说出这么一大段道理,反正钱注定是要贡献出去了,那为何不赚取一个好的印象?
“难得你有这份爱国心,既然你都明白,那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倘若zhèng fǔ无法成功救市,会衍生什么样的后果?”
一旁的总理显得很平静,这份定力很容易给旁人营造出假象,就仿佛这位总理说的话仅仅只是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钧可不敢去揣摩这位总理的心意,平静道:“站在我的立场,我认为,一旦无法成功救市,那么对于港城的金融体制,将会是一场毁灭xìng的灾难。而且,目前港城的经济发展,不仅得不到持续xìng的增长,相对的,还可能因此倒退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叶钧注意到,当他说出这些话时,三位大佬明显都露出轻松惬意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
不过这些场面话只是叶钧故意说的,当下话锋一转,缓缓道:“可站在国家的立场,我认为,一旦无法成功救市,那么势必会激起哗变。而哗变的地方,无疑就是相隔不远的澳城!港城的经济高速发展几十年,可刚回归不久,就要面临经济体制的崩盘,甚至还要面临经济倒退!那么,不说港城的市民是否会再次相信那些荒谬的言论,就连等待回归的澳城,那些民众也会陷入惊恐当中。那么,这也是某些国家zhèng fǔ真正希望看到的。”
“说下去。”这位总理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叶钧应了声,严肃道:“考虑到这些国际货币炒家势必会在掠夺完台岛的财富后才会转移到港城,那么一旦国家帮助港城躲过这一劫,不仅能让澳城的民众坚定回归的信念与理由,同时还将影响到目前台岛的民众思想。他们就会认为,港城原本无法抵抗这些国际货币炒家的疯狂侵袭,但由于回归祖国,拥有了坚实的后盾,拥有了及时的物资输送,所以能在这场金融风暴中逃过一劫。可他们因为缺乏国家zhèng fǔ的帮助,不得不饱受战火的洗礼,这种强烈的意愿会致使一大部分台岛民众升起回归的愿望。”
“说得好,不过我想知道,你对于这场金融风暴是怎样的一种看法?”
这位外交部的老部长正以一种和蔼可亲的目光凝视着叶钧。
叶钧稍稍细想,便轻声道:“我认为除了港城外,但凡被战火洗礼的国家,越惨越好。因为就算有着国家的帮助,可同样的,面对以索罗斯领衔的国际货币炒家们依然是一场硬仗。他们掠夺了十几个国家的经济,自身的本钱也要比现在庞大十几倍甚至几十倍,所以港城就算逃过一劫,恐怕也得面临千疮百孔的处境。但是,如果其他国家很惨很惨,那么相比之下港城就算如何千疮百孔,在所有人眼里也将是不幸中的万幸,断然不会怪国家,怪zhèng fǔ,因为他们会联想到,如果没有国家与zhèng fǔ的帮忙,他们不仅逃不过这一劫,甚至还要沦为其他国家那样,金融体制崩盘,经济体制倒退。”
“说得好,说得好。”
三位老人齐齐站了起来,那位站在金字塔尖的老人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你那两名得力助手出现在我面前。时间不等人,留给国家、人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主席,您放心,我待会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回国。”
“好。”
叶钧不敢托大,一路将三位老人送出晶港大酒店,之后,才脸sèyīn晴不定返回房间,给远在美利坚的侯晓杰跟洛克,打了一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坐在返回下榻酒店的汽车里,三位老人神sè各异,作为最亲近叶钧的外交部老部长,他率先笑道:“这孩子,我很喜欢,在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里面,拥有这份难能可贵的爱国情cāo,已经很少了。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他做事前,首先考虑到的不是一己之私,更多是国家的荣辱兴衰。”
“恩,这次我没白来,坦白说,刚开始咱们谁也没想到他让人前往东南亚市场敛财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救市。要不是听着他头头是道的说法,而这些问题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仅靠随机应变是断然说不出来的,我还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
那位站在金字塔尖的老人笑了笑,眼中透着一股慈祥,“古人言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尽管站在咱们的立场断然不能起这种想法,毕竟政治不是交易,也不是友情式的互赠,但且不说这孩子之前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既然他拥有这份情cāo,咱们就没必要继续怀疑下去。”
“真打算这么做?是不是快了点?”一旁的总理有些诧异。
“不快,这孩子,他用他自己的方式赢得了我们的尊重。同时,他用他自己的良心赢得了那场约定。”
这位站在金字塔尖的老人摆摆手,平静道:“我只希望这孩子的心智能一直维持下去,切不可因为这花花世界的多姿多彩而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