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败落了,你不说帮着点儿,还敢落井下石,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陶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妈,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要我说,也不不必如此,我们乡下老家还有田地,你们手里还有钱,回去做富家翁并不比现在差。”
对于一心想有诰命的人来说,罢官一事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她如何能受得了,林氏还要扑过来打,陶氏急忙说:“妈,你快看看去,下人们要将家里的东西都搬光了。”
林氏一听,果然不再找她的事情,而是怒气冲冲地出去跟下人们斗智斗勇去了。
等林氏走后,陶氏跌坐在椅子里,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氏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边走边骂:“这些子刁奴,趁我不注意敢偷我的东西,看我不打烂他们的脸!”原来她刚刚跟婆子们打了一架,如今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
陶氏不想管这些烂事,只坐着不说话。
见女儿不说话,林氏生气了:“刚刚你就看着他们将家里的东西拿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陶氏冷笑一声:“我是没用的东西,你儿子有用,你儿子将人都得罪光了,还被罢了官!”
不等林氏跳起来,陶氏先站起来说:“妈你收拾着,我回房间了。”
刚走出院门,陶氏迎头就碰上了何家的管事妈妈汪妈妈。
“汪妈妈怎么来了?”
汪妈妈微笑着行了一礼:“给夫人请安,老爷他还在衙门里抽不出身来,让奴婢先将夫人接回去。”
陶氏刚要笑,又立即收回了笑容,说:“既然如此,你先等会儿,我去收拾收拾。”陶家伺候她的小丫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汪妈妈见陶府乱糟糟的也不点破,笑着说:“还是让奴婢帮夫人收拾吧。”
“也好,你随我来。”
陶氏原以为只不过在娘家住上几天就回去了,谁知道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月,飞柳送来的衣物并不多,只不过刚够替换而已。所以收拾起来也快,将几件衣服包起来就可以了,飞柳偷偷塞进去的银子早被林氏拿走了。
出门前,陶氏抓了一个小丫鬟让她给林氏说一声,然后径直出了陶家家门。
马车咕噜噜压着青石板路,等马车停在了何府的时候,陶氏有些情怯了。
这些天想了好久,虽然觉得自己在那件事有错,但并不算大错,顶多是抱怨了几句而已,没想到竟然被晾了这么久。
下了马车,家里的成勇正在大门口候着。
见马车停了,成勇亲自带着人迎了上来:“夫人可算是回来了。”
陶氏点点头:“嗯。”然后问:“府里今有什么事情?”
成勇说:“夫人省亲这些天,都是姑小姐料理家事,一切都正常,夫人放心。”
走进何府,陶氏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以前院子里并不会这么安静,但现在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想来是何惠馨管家有方。
飞柳在二门等着,见陶氏回来了,声音哽咽地说:“夫人终于回来了。”
陶氏抓着她的说,笑着说:“这些天辛苦你了。”
飞柳摇摇头:“是夫人辛苦了。”
警醒堂的何惠馨听说陶氏回来了,立即派人将对牌送了过来。
陶氏还以为要再夺过管家大权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何惠馨尽然会主动送过来,倒是省了她一番力气。
何云泽听说陶氏回来了,将手中的笔一扔,就跑过来了。见到陶氏,一头扎进陶氏的怀里:“母亲,我想死你了!”
陶氏紧紧地抱着日思夜想的儿子,哽咽道:“母亲也想你。”
屋子里其他人看着都偷偷地抹眼泪。
何云泽再明事理,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哪有孩子不依赖母亲的。等听说儿子现在跟着何惠馨学了不少东西的时候,陶氏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在陶家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就怕因为得罪何惠馨的事情,而让儿子受罪,没想到何惠馨不计前嫌,还是用心教自己的儿子。
要不陶氏的性子不讨喜,就是太爱算计了,也以为别人跟她一样算计。正因为算计,所以不能真心对待别人,而别人也无法真心待她。
这就是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