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自从回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父子两个都没有提这件事,也是为了保全男人的面子。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了。
他有心跟母亲说说这事,就挥退丫鬟,母子两个咬了一会儿耳朵,外边的丫鬟只听到一声惊叫,就再没声息了。
等谢老夫人再出门的时候,神色就有些恍惚,还是身边的丫鬟扶了一把才站稳了。
回到正院后,谢老夫人将自己关在房间了一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正常了,不仅正常了,还着人去催尹氏让她尽快将何惠馨的嫁妆补上,然后跟谢道说两日之后她也去何府去接儿媳妇回来。
到是让谢道围着她看了好半天。
“我这不是想通了吗,这儿媳妇再不好,跟老二也是结发夫妻,都过了这么多年哪能说和离就和离?就算她以后 生不出孩子,大不了过继老大一个儿子,不还是我们的孙子?”谢老夫人如是解释。
其实她的想法也不难猜,既然问题可能出在儿子身上,她也就大人有大量,不再逼何惠馨就是了,先打一棒子现在给个甜枣,不怕她不回来。就算是补给了何惠馨嫁妆,但过继了老大的儿子,这银子也跑不到别人家去。
谢道见妻子表情非常真诚,点点头说:“你想明白了就好,以后儿子们的事情你少掺和,儿孙自有儿孙福,只管等着享老太君的福就是了。”
尹氏自从接受管家大权后,就忙的焦头烂额的,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妯娌补嫁妆,每天看着账上的银子被一笔笔支走,她的心都在淌血。但又不敢不办,公公头一个就饶不了她。
等到两天后,谢道拿着一张张的单子,心中也有了底气。
拎着儿子带着老婆,再加上一车的赔礼,浩浩荡荡地往何府走去。
谢道骑着马走在前边,马车就坐的就是谢子浚母子,他还揪着谢老夫人问:“母亲你问问我身上还有烟味吗?”他今天出门前特意又吸了一回,怕被人闻见味道,还特意沐浴更衣一番。
谢老夫人抽着鼻子闻了闻:“没味儿,不是让你今天少抽吗,怎么今天又抽了?”转念一想,儿子肯定是怕在岳丈家犯了烟瘾才特意提前抽的,于是又说:“等将你媳妇接回来,你就给我下了决定戒掉,不然不等你父亲打你,我就先打断你的腿。”然而这番威胁的话对谢子浚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在娘家住的这几天,是何惠馨这几年最轻松的日子,早上陪着侄女吃了早饭送她去上学,剩下的时间不是在院子里看书,就是去听雨轩陪老爷子下棋,兴致上来了去小厨房做一道拿手菜给老爷子吃,日子仿佛回到了未出阁前。
这天,何云旗正好休息,就缠在何惠馨跟前要吃炸的汤圆。上次因为谢家人上门,他们的饭也没有好好吃,回到院子里何云旗就饿了,从大厨房拿了些汤圆放进油锅里炸透,捞出来后再撒上一层白糖,比平日里水煮的汤圆好吃的不知道多少倍。
何惠馨被缠的没办法,就好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汤圆,还手把手的教何云旗怎么做,“现在能学一门手艺就学一门,至少饿不着肚子。”
书墨在一旁笑:“瞧姑奶奶说的,咱们大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有饿肚子的一天?”
何惠馨说:“这可不一定,世事无常,以前不也有很多人羡慕我嫁进了好人家,可现在又如何?赔了几年青春,还搭进去大半的嫁妆。”
见她能调侃一样说着自己的事情,何云旗才相信这个姑姑自己走出来了。
“姑姑说的是,能学点手艺总不会吃亏,就是姑姑不给我做了,我自己也能偷偷做了吃。”
何惠馨喷笑:“小吃货,就知道吃。”
何云旗摇头晃脑地说:“民以食为天,不知道吃那是傻子。”
逗的一院子的丫鬟们都笑了。
就在何云旗吃的满嘴是糖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谢家老太爷、老太太和姑爷来了。”
何惠馨一愣,随即解下身上的围裙,跟何云旗说:“你去把我写的和离书拿来。”
何云旗急忙在水盆里洗洗手,往房间里跑去。
而何惠馨则整理整理衣裳,然后一手拿着和离书,一手牵着何云旗往前厅走去。
要让何云旗说,就应该将和离书扔到谢家人脸上才解气。
其实何惠馨内心也觉得这样做很解气,但她从小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养,那就拍桌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