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会说出这句话,脸色愈加挂不住:“正如七弟所说,御林军只守着御前,而侍卫则四处巡逻,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如此便要撤换掉他们,于情理也不合啊。”
“合它合不合呢,父皇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为了挤兑东方玄,东方明故意跟东方鸳套近乎,“三皇兄同样也是出自将门,这才件交给三皇兄去做才是最合适的。”
东方鸳的母妃确实是将门之女,但二十年前自贺老将军被遣之后,贺将便一厥不振,如今也不过是看在东方鸳的面子上,在朝上担任一些不大不小的官职罢吧。不过东方鸳最近几年联络了少贺家旧部,指使他们背地里招兵买马,此事极为隐密,莫不是东方明知道了什么?
东方鸳警觉地望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知地说道:“十三弟客气了,论起行军打仗,何人及得上七弟啊!”
东方明哪里懂得东方鸳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老大不服气道:“那也是我郑国军兵马壮,他占了便宜而已!要是换成其他人,同样也可以打胜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错不错,”东方玄赞同地点头,“等下次再起战事,本王便向父皇请旨,让十三弟披甲挂帅,如何?”
东方明虽说瞧不起东方玄,但真真没有半分要领兵打仗的念头,这便是他与东方城最大的不同。听了东方玄的话,他的表情也极不自然,又不肯服软,冷哼一声道:“七皇兄这句话,怎么听着要替父皇做主了似的?”看来他还记得那日之仇,要向东方玄睚眦必报。
东方玄自在的笑了两声道:“倘若十三弟可以替郑国拓展疆土,为兄便是去父皇跟前做这个出头鸟,又有何不可?”
东方明找不出话来反驳,故意指着他道:“父皇昨夜才受了惊吓,你便在殿前笑得如此开心,还有将父皇放在眼里吗?”
“父皇既然化险为互,本王为何不能笑?”东方玄笑盈盈地盯着东方明,“莫不是十三弟想要在殿前大哭一场吗?”
东方明虽说素来伶牙利齿,但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哪能跟东方玄抗衡,一时脸青一阵白一阵:“东方玄,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东方鸳站在旁边一脸等着好看戏的样子,其余几位皇子都年纪尚小,也看不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望着。东方玄笑了笑,伸手拍着东方明的肩膀道:“十三弟别着急,为兄不过同你开个玩笑罢了。这刺客之事当真非同小哥,现在人既然还没有抓到,十三弟出门也须得多带几个侍卫,免得半路碰上他们。三皇兄,本王说得可有道理?”
说罢,他将视线斜斜地移向东方鸳,嘴角带笑,问道:“三皇兄,你觉得会是谁头一个抓到那些刺客?”
虽然在行事之前东方鸳没有亲自出过面,但难保那些刺客不会供出卫茂通,届时再一追查,他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跑也跑不了!东方鸳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却还是要装成一幅关切的模样:“不管是谁抓到刺客,那人都是宫里的大功臣,理应好好奖赏。”
“三皇兄说得不错,就怕到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啊。”东方玄故意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管他什么人欢喜什么人忧,敢进宫行刺便该诛连九族!”东方明仰头说道,其余小皇子纷纷附和。东方鸳没有答腔,他本就是多疑之人,见东方玄与东方明一会辩驳,一会又相互帮腔,也不知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尤其瞧东方明那样子,莫不是当真知道了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不约而同都沉默下来,又在殿前候了近一盏茶时间,李自忠从御阳殿里走出去,向他们拱手行了一礼,说道:“诸位殿下,陛下乏了,已经歇息下来,诸位殿下便先回去吧,有事殿下会再传召的。”
“李公公,御医可有人瞧过?”东方明急着表衷心。
“陛下尚好,法师正在里面为陛下讲经,已经无碍了,请诸位殿下放心。”李自忠答道。
东方明对那天辰子素来没有半分好感,闻言便露出满脸的不屑,东方鸳却道:“有法师在父皇身边,必可让父皇逢凶化吉,本王也可以放心了,有劳李公公,告辞。”说罢,他头一个转身,其余皇子也相继离去,殿前就只剩下东方玄一人,他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问道:“父皇可有宣蜀国质子前来?”
“殿下受了些惊吓,今日想来是不会了。”李自忠叹气说,“那位质子归国的行程恐怕也要因此而耽搁下来。”
东方玄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李自忠行礼送别,抬眼时才发现他所去的方向并非离宫,而是揽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