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出神地问。
“快有一年了吧,撇开在路上的日子不算,咱们到大郑都有大半年了呢。”木棉回答道。
“一年……”峥嵘喃喃地说,“原来已经这去这么久了吗……”
“姐姐,是不是殿下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木棉见她神情落寞,眼眸里不禁被担忧填满。峥嵘深深叹息一声,回头对她微笑道:“没想,我只是在想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中已经一年了,不知道左亲王府现在一切可都安好。”
提起远在异国的家园,木棉的神情里也多了几分哀思,她怕峥嵘看出来,会勾起她的思乡之情,忙用笑脸掩饰过去:“王府当然会很好的,有管家在,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家丁和侍卫,他们一定会把王府照顾的非常好,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看着木棉强装出来的笑脸,峥嵘心下动容,忍不住上前挽住她的肩膀,感叹地说道:“木棉,谢谢你。”
“姐姐,你这没头没脑的,忽然谢我什么呀?”木棉摸摸脑袋,一脸的不解。
峥嵘对她笑了笑,没有答话。她想,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改变,至少还有木棉陪在她身边……
长乐宫中灯火通明,紫玉皇后在春然的侍候下卸去满头珠翠,这几个月的劳心劳力,让她面容上显现现明显的疲态,春然用刻凤象牙梳子梳子紫玉皇后的头发,赫然发现其中夹杂着几缕白发,她动作微怔,在紫玉皇后察觉到之前,连忙用乌发将白发盖住。
紫玉皇后轻轻按摩着手指,说道:“三司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皇后娘娘,卫公公天天都在那守着,但那个口风紧的很,一直还没有打探出什么进展来。”春然战战兢兢地回答,生怕像上次那样再惹怒紫玉皇后,被关进暗室白白受了一夜折磨。但这回紫玉皇后倒没有生气,嘴角反而还露出一丝笑容:“就现在的情形来说,没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至少可以证明诚儿目前还是清白的。”
“娘娘说得正是,端王殿下一向都是最孝顺的,也不知那歹人安的什么心思,竟然陷害到端王殿下头上!”春然逮住奉承的机会,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本宫就看他能藏到什么时候。”紫玉皇后冷笑一声说。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春然不敢妄加揣测,俯下身低声说道:“娘娘,据探子回报,最近北静王频繁出入宫中,与那蜀国女官走得极近,需不需要奴婢去调查一番?”
紫玉皇后抬手道:“那女官不过是个卒子,眼下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北静王手握兵权,这几年羽翼渐丰,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太子身上,本宫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春然说那句话原本是怕紫玉皇后再责怪她瞒而不报,怎么也没想到紫玉皇中心中所怀疑的对象竟然就是北静王!春然想起那位面色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躬身说道:“娘娘若有吩咐,奴婢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紫玉皇后懒懒地点头,扶着春然的手站起准备去就寝,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未经通过就直接闯了进来,紫玉皇后正欲发火,忽然认出他是在永宁宫侍候的人,一颗心立即提到嗓子眼上,颤声问道:“是不是太子出了何事?”
那太监跪地拜下,喘息急促,断断续续地说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病危了!”
紫玉皇后身影一晃,若非有春然搀扶,早已不支倒地。她的面色极其苍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本宫昨日才去瞧过太子,御医不是说病势渐稳了吗,怎么会忽然病危?”
“原本是如此的,但太子在戌时服完药后,突然口吐鲜血,御医说情况紧急,着奴才立即前来通知皇上与皇后娘娘!”那太监连头也不敢抬,闷声说道。紫玉皇后再也忍耐不住,抓住春然的手大声道:“给本宫梳妆,本宫现在就要去永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