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呆呆的下床,站在窗台边发呆。
光北就一直守在我身后,静静的陪着我。
你说,这种事,细细想,又怪得了谁呢?
叶子葬礼的时候,光北不想让我去的,但我还是去了,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那天只有我们熟识的人在,还有她家人。
匆忙看了一眼之后,她就被装进了箱子里,最后成了一个小盒子。
看见这个变化,我不得不感叹人生的匆忙。
按理说,萧铭也被关到了监狱里,我们接下来的生活会很平静,但光北说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所以,必须派几个保镖跟着我。
那天,诺时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吓得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转身就往家赶。
半路上萧铭又一直威胁他,他只好派人帮他取了钱,继续往家里赶。
当他看见路上的车堵得要死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焦急,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晚那么一分钟就见不到我了,整个人的内心承受着如此大的焦灼和压力。
“小杉,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放弃。我之后因为不能每日陪在你身边,所以要找人保护着你,明白吗?”
我知道,这份感情我无法拒绝,也就坦然接受了。
这次我们受到的打击都不小,如果给我派几个保镖能让光北心安的话,有何不可呢?
于是,我之前最不喜欢有人跟着我的样子,变成了每日的习惯。
除了在自己卧室看书,只要去了客厅就会看到好几个“黑衣人。”
我有几次见他们穿的很厚,问他们要不要脱掉凉快下,结果没一个人回答我,依旧冷酷的站在那,看见还挺好笑的。
那是我第一次在笑,在出了那些事以后。
“光北,萧铭,判了吗?”
我好不容易下决心说了这句话之后,光北正看书的手顿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浓眉动了动。合上书,轻声跟我说,
“还没有,估计快了。”
说完,欲言又止,继续翻着书看着。
说实话,我前一天晚上忽然有了要去看看萧铭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跟光北说。
姗姗以为我都知道了,所以已经跟我打过招呼,她说,萧铭这种故意伤人致死罪,怎么也判个十年八年的,严重的话,那就不清楚了。
如果是美国的法律,应该是终身监禁。
那中国的法律会不会死刑呢?
叶子毕竟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萧铭身上都背了一条人命,我还是想最后去看他一眼,不然心里永远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或者,我希望大家都是圆满的,不管什么结果,只要他清醒了就算没白活。
“光北,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
“小杉,你是不是疯了?”
光北面红耳赤的摔掉书,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次又一次地,没完了吗?
萧铭他是个杀人犯,我还有什么话好跟他说的,要是跟萧铭有这么多话要说,当初干嘛要嫁给他?
这句话像鞭子一样狠狠抽了下我的心,我顿时蹙紧眉头,用手攥紧了衣服。
光北正是气头上,仍旧骂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是我那天出事了,看我还有没有机会见他!
“当然不会。”
“是啊,因为你没机会了。”
光北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开始不敢直视我的眼神,这句话实在太言重了。
随之,他忽然夺门而出,一夜未归。
唐小杉,你啊,真是个犟骨头!
见光北走了,我却开始埋怨自己,好好的一个星期天,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有时候真是拗到极点,说完才能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可我这一根筋,谁说的动啊?
要是我没见萧铭最后一面,我真怕自己会于心不安,但是,反过来想,光北不也是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吗,不让我去岂不是为我着想。
“太太,先生回来了。”
我在沙发上嗜睡,阿姨悄悄过来告诉我,还说光北拿了一束玫瑰回来。
光北是要跟我道歉吗?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吧!
“小杉,我昨天…”
“你昨天一定是有会议吧,快坐下来,休息下。”
相比而言,我倒是镇定地多。
光北急忙把花递到我手上,他说顺便给我买的,家里也好久没有花了。
“光北,我们都多少年了,这还用说吗?”
我开门见山,光北脸颊微烫,搓了下手心,忽然凝视着我,
“你非去不可吗?”
我拉过光北的手,跟他说,是我们俩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