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资料库没有到下班时间,唐宁敲了敲窗户,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回头的刚好是向颜,“什么……”
事字在她看清唐宁的面容时,消失在唇齿间,她手中的比啪嗒声掉落在桌子上。
见到她惊讶的张大嘴巴的模样,唐宁的心里似被春日的暖阳,照的暖暖的。
因着身世和白卓异常沉闷的心情,倏然好了许多,唐宁笑着跟她挥手打招呼。
“阿宁!”
哧啦声,向颜起身推开凳子,扯开门跑了出来,将唐宁抱了个满怀,高兴的跟个孩子样,竟抱起她原地转了一圈。
“喂,你这是吃了大力药丸吗?”
脚离开地面,唐宁没了安全感,小声叫了声。
“不是看到你激动的吗?”
向颜不似她想象中的愁眉苦脸,还是像以前那般活泼开朗,唐宁为她难受的心,稍稍好了些。
两人简单聊了聊近况,唐宁言归正传,表情严肃询问道:“崇德医院就医资料保存的年限是多少?”
“一般是二十五年,重大事件就医的除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二十五年,她今天刚好二十六岁,母亲的就诊资料是不是已经被销毁了?
唐宁心里忐忑,“二十六年前的资料还有在的可能吗?”
“二十六年前的,存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不过,医院太大,资料过多,也会有遗漏的可能。你要找什么,跟我说说,我先帮你到电脑档案里查一下。”
“我妈生产时的住院资料,不用详细的,帮我找到主治医生就可以。”
“好,我试试。”
唐宁不会没有理由查这些,见她神色凝重,向颜暂且搁下心中的疑问,带着唐宁进入档案室。
输入梁池后跳转出十几页资料,有些是同名同姓的,两人快速浏览一遍后并没有发现,生产记录。
唐宁一直凝着没有松开的双眉又向一起靠了靠,几乎都搭在了一起。
“你先别急,档案库里的记录没有,不代表档案就一定被销毁了。我们到那边的架子上翻找翻找。”
资料室很大,日常打扫管理一定很累的吧,没有见到资料室有其他人,唐宁心疼的握紧向颜的手,“资料库只有你一个人?”
“怎么可能。”向颜嘴角掠过抹苦涩,“五六个同事,一个请产假,两个家里有事先回家了,剩下的两个大概去洗手间了吧。”
“他们经常这样?”
一群踩高就低的人,摆明了就是在欺负向颜,唐宁音色微冷,面色沉了沉。
“只有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怎么会容许他们那般欺负我。”
向颜丢了唐宁两个白眼,心里却苦涩蔓延。
父亲当年的事情一出,就立刻引来无数谩骂,受到过期药物影响的家属,得知她也在这家医院上班,就一直去她的科室去闹,并且联名去院长办公室,要求开除她。
事情越闹越大,院长只能先让她回家休息一些日子。
只是父亲入狱,家中的财产因为父亲的事情赔付的一干二净。家徒四壁,母亲抑郁成病,亲戚朋友避之不及,最后她只能舔着脸皮求郝家帮忙。
好在郝家人不是那种翻脸不认识的,给了一些钱。
借的就是借的,等母亲的病情一稳定,她就立刻寻找工作。
她除了医术,并没有其他的一技之长,做不好其他的工作,只能做回老本行。
只是父亲的事情在陶城闹的沸沸扬扬,就连一般的小诊所都知晓,她去应聘的时候,就算是不提,接下来时间不长就会被人认出来。
被羞辱赶出诊所几次,她心灰意冷,最后迫不得已,只能上门去求老院长。
父亲是老院长一手提拔上来的,最后却做出如此令人气愤,差点毁掉医院的事情,老院长痛心疾首。
好在他气归气,还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并没有牵连到她。
但考虑到重新回到原先的岗位会碰到之前闹/事的家属,再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就将她安排到了资料室。
资料室的同事得知她不能丢了这份收入可观的工作,时常迟到早退,脏活重活都交给她不说,领导来了,还得让她给打掩护。
若是被发现了,他们就会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说是她指使他们,做这个,做那个的。
她的领导,之前是在父亲手底下的,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没有被提拔,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每次都会不问青红皂白的狠飙她一顿。
她愤怒过,抗议过,也曾想辞去这份工作,无奈母亲再次病发,她不好意思再去郝家,只能一直咬牙忍着。
向颜认为她受的这些委屈跟唐宁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看唐宁心事重重,她压抑着倾诉的欲/望,带着唐宁来到资料室最里面的一个资料架前。
推过不远处的梯子,爬上去,一份份的帮唐宁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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