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这些东西我会给她。”
唐宁那句万念俱灰不想活的话语,在顾云琛耳边回荡,他抢先一步上前拿过邓莎手中的一沓东西,放在身后,不悦的看着眉眼间全是怒意的林玉山。
“瞧瞧,你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可有半点把你放在心上?”
林玉山拉过林夕,对着她指着从不曾把他放在眼中的顾云琛。
“爸,你别说了。毕竟姐姐跟他结婚五年,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养个阿猫阿狗的也会有感情的。”邓莎过来轻抚着林玉山剧烈起伏的胸前,“我们的夕夕那么好,我相信顾少会珍惜的。我们就暂且先相信顾少一次,若是他处理的结果不合我们的意,到时我们再来讨个说法也不迟。”
“对,邓姨说得对。爸,我们还是出去等一会儿吧。”
林夕轻晃着林玉山的胳膊,朝着他撒娇。
方才听了林玉山的话,唐宁早已没了看戏的心情,不管房间中的其他人,抬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顾云琛的身前,手朝着他身后的那一沓东西伸去。
顾云琛抬手躲开。
“把它给我!”
“几张废纸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顾云琛紧走几步,把走在最后的邓莎推出房间,反锁上房门。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我让杜墨过来给我们拟定离婚协议,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
“在医院里你不是巴不得我知道这事吗?现在怎么反倒要隐瞒起来了?”
看到顾云琛这般模样,唐宁心里凉了半截,她强装镇定的对着顾云琛伸出手,“乐晨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绝对错不了,我倒要看看,林玉山使出什么幺蛾子,推/翻铁一样的事实!”
“你喜欢荷兰还是新西兰?荷兰吧,荷兰自由,你以后在那里定居,我会带着乐晨每半年去看你一次。”
顾云琛左右顾而言其他,把手中的纸张折叠好,塞进口袋,开机,拨通杜墨的电话。
“算了,你不给我,我去问林玉山。他应该挺乐意,再帮我弄到一份你手里的东西。”
“唐宁,有些事情,不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云琛拉住唐宁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黑眸中隐隐浮动着担心和他都不曾知道的心疼。
“可我偏生了一副刨根究底的性子,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不允许有模糊不定的东西存在。”
如果不弄清此事,她的心里就像是梗着一根刺,时不时的就会牵动她的心神,“我再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不给就松开你的手!”
她去问林玉山,少不了会受到一顿冷嘲热讽,顾云琛深吸口气,用力抿下薄唇,把口袋中的东西放在唐宁的手上,“答应我,看完后一定要冷静。”
手中的纸张轻薄,唐宁却觉得沉甸甸的重如千斤,她拿过打开。
最上面的是两份亲自报告单,一份是她和乐晨的,另一份是林夕和乐晨的。
看到下面的结果,唐宁面色白的毫无血色,身子轻晃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顾云琛伸手去扶她,却被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的唐宁躲开。
她丢掉报告单,打开从崇德医院调出的住院记录。记录上显示,四年前,她确实在崇德医院产下一名男婴,只是生下来半个小时后,男婴突然出现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后死亡。
刚巧三天前林夕诞下一名男婴,为了安抚唐宁,老爷子命人抱来林夕的孩子,替换掉唐宁夭折的孩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如果乐晨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每次乐晨哭,她都会有心痛的感觉?
“老管家已经证实了,乐晨的确不是你的孩子。”
老管家是老爷子的心腹,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和老爷子没有两样,若是连他都这样说,那乐晨……
唐宁眼前一黑,手抖得厉害,手中的纸张纷纷扬扬散落在地,下一秒,她也瘫坐在地。
顾云琛喉头微动,不忍看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把脸别向窗外。
“不,一定你们为了夺走乐晨,在骗我!”
她一定要亲耳听到老管家这般说,才会相信。
唐宁失魂落魄的起身,朝着门前奔去。
她手脚无力,扯了几下门锁都没有打开。她抬手用力砸在门上,肉连着筋骨的疼痛,震掉唐宁眼里包着的眼泪。
“唐宁!”她自虐,顾云琛的心里也不好受,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她的旁边,阻止她自残的行径,扳过她的肩膀,低头对上她闪动泪花的杏眸,“你不过才二十五,以后你……”
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可不知怎的,一想到她与别的男人孕育孩子,他的心就极度的不舒服。
“你不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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