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品上一会儿。
她虽然不懂茶,但茶的清香,还有喝茶时的安宁,她喜欢。
“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好像很怕我。”席承峰淡淡地说,瞅她一眼。
颜叶舒放下茶杯,有点不好意思:“是您气场太强,我感到敬畏。”
“难道这次我的气场不够强了?”席承峰有些好笑,也觉得有趣。
“您的气场一直都很强。只不过这次相遇的场合让我意外,也许您强大的外表下……”颜叶舒说到这,有些犹豫,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席承峰唇角翘了翘,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苏瑞林会喜欢这个女孩子。
颜叶舒这留白的后半句,比她生硬想出某个形容词要更好,既足够表达了她的意思,又不会触逆席承峰古怪的性格。
席承峰不再说什么,继续默默地洗茶泡茶冲茶。
颜叶舒渐渐有些走神,想着那个住在席承峰偏苑的女人。
想着席慕云那个不为人知的幼小的弟弟。
想着席慕云,还有自己的命运。
茶很好,环境安静让痛苦的人仿佛也没有那么痛苦。
颜叶舒陪着席承峰坐了两个小时,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走了。
“你住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走出茶庄后,席承峰说。
颜叶舒摇摇头。“谢谢您,不用的,我还想再走走。”
席承峰点点头,神情又回到了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向早就等在那的车子。
颜叶舒恭敬地看着他坐车离去,然后深深地舒了口气。
……
颜叶舒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小区看了一套房子。
一房一厅,厨卫小阳台都有。
很想租下来的。
只是心还没有定。
等换了工作再说吧。
回到槿苑,看见珍姨在院子里浇花。
颜叶舒走过去,微笑地看着。
“珍姨,席先生请了你,真是太值了。”
“我一个人拿两个人的工资。”珍姨骄傲地说。
颜叶舒低头一笑。她也一个人拿两份工资。一份是服侍席慕云的,一份是花漾的。
她为什么还会觉得不满足呢,老人们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颜叶舒,别企图还得到他的心。
“你吃饭没有?晚饭我准备了深井烧鹅。”珍姨说。
颜叶舒笑:“你看席先生不回来吃饭多好。免了他那些山珍海味,我们吃得香多了。”
珍姨便也笑。
吃过饭,颜叶舒和珍姨坐着聊了一会儿便上楼去了。
经过席慕云的书房时,颜叶舒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走过去。
除了那一次很冒然地进了那个房间,后来颜叶舒就再没有进去过。
席慕云也没有因为那一次就准予了颜叶舒自由出入书房的权利。
就像他的世界,颜叶舒终究不是能轻易进入的。
颜叶舒走进卧室,忽然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她已经很熟悉的房间。
这里有着她近一年的记忆,可是这个总是温暖而干燥的房间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将这些记忆记载下来。
与她有关的,除了那些可以轻易就清除掉的衣服,化妆品,又或者那套用来画画的桌椅,竟再没有别的。
她甚至连一个亲手买的小公仔摆件之类都没有。
这就是她与席慕云共同生活过的时光。
即便是一年了,她仍然不会在他的家刻上一点她的印记。
她站起来,走到浴室去,一点一点地察看。看完了浴室,她又察看了那个昂贵的大床,还有席慕云的衣帽间。每一个角角落落。
颜叶舒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个可以让她在这段契约乙方的关系里,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出口。
她与席慕云的爱恨情仇即使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也想把这个故事记载下来。发生过的事,怎能没有留下一个印记。
……
席慕云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颜叶舒冷淡一段时间。
他不想研究昨晚颜叶舒对他的态度,是因为她只是恃宠而骄,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只知道他非常的不爽,不爽到只要一想起她的眼神,他就想跳起来。
他还不想掐死她,也还没到厌弃到想要丢掉的程度。所以,他决定冷淡她一段时间。
魅夜他已经很久没去了,不知道最近有没有识趣点的货色。
“要我陪你去?”曾平本来跟在席慕云的后面,突然听到他说要去魅夜,不由就停了下来,离得席慕云远远的。“今晚又没有约客户,我们去魅夜干嘛?”
席慕云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没有约客户就不能去了?我每年交那么多会费,难道是用来做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