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冷汗,他开始把矛头对准九王:“你凭什么说我、说本皇子犯了罪?本皇子何曾想篡位、你别污蔑本皇子!”
到底他还记着刚才九王说的罪名,篡位这个就是他这个不灵光的猪脑子也知道不能认下来。
九王的骨扇敲击着桌子:“没有吗?大皇子刚才不是说想要虎符,甚至说,这燕宫留下的一切都是你的,因为……燕王死了?”
大皇子汗如雨下,旁边拿着刀的禁卫军更是冰冷森寒:“燕王陛下还没死。”
虽然太医已经断言活不过来,但是,只要还有一口气,这大燕的王就还是他。
身为大皇子竟然连自己亲爹死没死都不知道,看见燕王宫的繁华就两眼放光,难怪对燕王忠心的禁卫军,如此冷酷拔刀,直接对准了大皇子的脖子。
大皇子急了,连忙叫起来:“那,那只是本皇子一时口误!再说,本皇子也并不曾抗旨不尊,还是你威胁我!”
九王慢腾腾看着大皇子,这个人实在是打破了他难得的休憩,偏生又这样蠢,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可以给后面的皇子敲山震虎了。
九王松开了骨扇,望着大皇子:“大皇子,你进京接到燕王陛下旨意了吗?”
大皇子已经被旨意整蒙了,“是相国大人亲自写了书信召本皇子回京。”
燕王生死不知,当然要把皇子们都召回,以备大局将乱。
做法是无可挑剔的,可惜,九王嘴角一笑:“可是大皇子,你们全部都是十几年前,被燕王陛下亲自下令,送往封地的,今生今世,无旨不得离开,区区相国,一封书信就能抵上燕王的圣旨吗?”
大皇子懵了,九王则继续道:“你私自回京,如此,不算是抗旨吗?”
——“说句不敬的话,就算燕王陛下已经天年了,只要他死前没有下旨召回,你们所有皇子,都只能继续按照他生前旨意,待在封地中,否则依然是抗旨。”
九王的话轻轻的,如他一如既往温言细语,大皇子那个比旁人愚笨的脑子自然无法承受这些,他喃喃地,不会的,不会的。
九王看了眼禁卫军:“好了,把大皇子带走吧,毕竟是燕王血脉,在牢中也要好好招待。”
禁卫军开始把大皇子往宫外推,那些在宫外探头看着一切的宫人,一看到大皇子是这种下场,顿时缩回了头,一窝蜂全散了,哪还有一个人想着去救大皇子。
大皇子悲愤地:“父王从不信任任何人,凭什么会把虎符交给你?”
九王支着额头,对他缓缓地笑了。
燕王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虎符一直都放在他自己身上嘛,九王当然一想就能知道,燕王昏迷,他出去给燕王叫太医的时候,就已经把虎符从燕王身上取了下来,不然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要跟着燕王浪费了。
禁卫军冷冷在大皇子耳边说:“因为九王殿下有燕王陛下的口谕。”
口谕?口谕?
大皇子脑海中一片混乱,燕王不是已经醒不过来了吗,他有没有留下口谕,谁知道?瞳孔中,九王含笑的面孔在大皇子眼中越放越大,大皇子伸出手,好像要抓碎这张美丽绝伦的脸。
老相国听说大皇子直接被九王送去了天牢关押之后,气得直接吐出了血,他浑身发颤,走到相府的门口就开始对着外面大骂,什么难听的妖孽妖姬都骂了个遍。
但是他寄予厚望的大皇子,已经陷在了黑暗的监牢中,甚至不许所有人探视。除非燕王醒了,现在唯一能大过九王的,就是燕王自己的圣旨。
一天之内,大皇子回京,结果被拿着虎符的九王直接关进了天牢的消息,飞满了燕京大街小巷。这位大皇子回京的时候可没少招摇过市,骑着高头大马,从宫里出来的人前呼后拥来迎接,就连燕京的百姓,都以为这位大皇子要回来继承王位了。
谁想到太阳还没落山呢,这就进去吃牢饭了。燕京的人们顿时哗然。
而九王特意强调了是大皇子抗旨不尊,回到燕京是居心不良,妄图篡位,否则禁卫军不会以处置叛徒的罪名处置了他。那可是燕王训练的禁卫军,在燕宫,最重的罪名,就是有人敢觊觎燕王的王位。
没想到燕王已经躺着不省人事了,他的王宫还是这么可怕无情。
剩下的四个,风风火火在路上,还没有抵京的皇子,忽然都停下了自己跑的已经快累死的马匹,纷纷开始找地儿歇息或者止步不前,距离燕京只剩下一个驿站的四皇子,偷偷把身边的亲信派了出去,让他先进京打听皇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