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起来……”
说着长安又喝了一口酒。
“长宁不似曾经了,所以……他做了什么让你痛心的事情,也莫要太介怀,人终究是会变的。”君临沙哑的说着。
二人便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细细的说着话,累了,慕长安便靠在君临的肩膀上休息。
这样子像极了曾经在南楚迷踪山时的夜晚,长安也是依靠着君临的肩膀,看着月亮,数着星星。
人还是当初的人,只是却早已不是曾经的心境。
直到东方已然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君临轻轻的抱起那靠在自己怀中浅浅睡着的长安,然后温柔的抱起她,飞身离开了那城楼。
悄无声息的将长安轻轻的放入床榻上,君临凝望着她那浅淡的睡颜。
喃喃的轻声说着:“如果有来生……我不姓皇甫,只叫君临……我会在人群中第一眼便认出你……而今生,你我若是在战场上相遇……长安莫要手下留情……”
说完那话,君临深深的在慕长安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凝望着她,终究还是转过身,消失在了那将要天亮的初夏清晨。
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从他眼角滑落的泪沾染到了长安的手臂上格外的炙热。
君临走后,慕长安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眸,望着床头那把见证了自己同君临相爱相杀过往的匕首。
君临说它叫“吾爱”。
若是曾经没有相爱过该多好,这样便可以毫无顾忌的相杀……
……
长安轻轻的抚摸着床榻上那早已散去的余温,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君临躺在这里时候的样子,褪去身上的罗纱裙,身上浅浅的痕迹证明着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只是……慕长安却那么希望自己现在正在做一场梦,而昨夜才是现实,待到清晨梦醒来,君临会温柔的看着自己,或是捏着自己的鼻子,宠溺的说着:“夫人……”
长安愣愣的出神,知道门外响起了皇甫青灵的声音:“长姐,起了吗?”
慕长安回过神来,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平和的说着:“进来吧,青灵。”
皇甫青灵端着清水,俏生生的进来,说道:“长姐,青灵帮你洗漱……”
看着皇甫青灵明朗的样子,慕长安柔和的笑了,说道:“没关系,长姐可以自己来……”
“自从红鸢姐姐离开以后,长姐身边也没有一个服侍的人,以后青灵就在长姐身边照顾。”皇甫青灵熟练的放下水盆,然后从外面侍卫手中接过早膳放在桌子上。
慕长安浅浅的笑了,说道:“你是公主身份,莫要如此。”
“家破父母王……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况且长姐便是青灵的亲姐姐,我是真心要服侍姐姐的。”皇甫青灵认真的说着。
说着便将有模有样的为慕长安绾着青丝,只是那话的前半句说的有些恨意,后半句很是真诚。
慕长安轻轻的拍了拍皇甫青灵的手臂,柔和的说着:“你跟在我身边可以,但可不是来服侍我的,长姐关爱你还来不及。”
一想到皇甫青灵同自己一样,这般年龄便没有了父皇母后,先不说北冥皇位之争到底是谁对谁错,但终究是她是无辜的,小小年纪便承受了那多么,却还强壮做坚强的样子,让慕长安心疼极了。
皇甫青灵清澈的眼眸褪去了方才的阴霾,扬起嘴角,笑了,白皙的脸上荡起了两个梨涡。
二人用过了早膳后,皇甫青云、赵广和蓝挚等几名机要的主副将来到慕长安的议事厅,商讨着慕长安重新想出来的御敌之策。
“公主,前方来报,北冥大军已经开始从阎王山上向外拔军了……怕是这一两天也要到这古月城了。”赵广说着刚刚探子来报的消息。
慕长安眉头微蹙,点了点头,说道:“北冥不同于东陵军,北冥大军骁勇善战……”
那话还没有说完,蓝挚便说着:“公主莫要担心,咱们大军中也有几万青云军。”
想到这里,慕长安便有些愧疚的说着:“想来让你们北冥的子弟对阵沙场……本殿心里也是惭愧。”
“莫要这样说,现在的北冥已然不是我们的北冥,我们兄弟还指望先生能覆灭君临,重振我北冥呢……”蓝挚有些没心没肺的说着。
赵广瞪了他一眼,蓝挚顿时自知说错了话,禁住了声音,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慕长安。
谁人不知现在的北冥皇是长安公主曾经的爱人……
慕长安手指婆娑着那黑白棋子,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在意,只是却忽然间,她的眉头深深的蹙起。
众人以为慕长安在意,却看见她单手扣腹部,脸上忽然间煞白起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冒出来。
一股子怪异的血腥味充斥长安口鼻,下一刻,只见从慕长安的嘴角里渗出了黑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