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生,舒贵妃那原本端正的容色忽忽地闪过一丝诡异,背着她的锦屏没有看见,但躺在她面前的柏路筝却瞄到了。但柏路筝却眨巴眨巴了那双灵动的大眼,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舒贵妃身后的锦屏听了柏路筝的话之后却十分的疑惑,她记得洛云袖与太子妃说的话并不是这样的,洛云袖说太子殿下的伤口已经愈合,应该明日就能醒来,为何太子妃却要对舒贵妃说假话呢?还要演得这么情真意切,难道太子殿下的伤势有变?
想到这里,锦屏便不由往宁君尧望去,但舒贵妃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又不好凑上前去查看,所以锦屏尽管疑惑,但她面瘫的脸却是没什么反应的,只静静的呆在一旁,舒贵妃顾着和柏路筝说话自是没注意到锦屏神色的变化。
这时,舒贵妃也回了神,方才那诡异的神色也早已隐去,她直直的望向柏路筝,扬声问:“那不知道妹妹这次找姐姐来,是要姐姐如何帮忙呢?”
“这个么……”
柏路筝沉吟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舒贵妃身后的数名侍婢身上。
舒贵妃自是明白柏路筝的意思,随即脸色一凛,音色一冷,头也不会的说道:“都给我下去吧,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那数名侍婢垂首恭敬的答应后就缓步退出了凝香居。
“锦屏也到后面换身衣裳!”
说着,锦屏一瘸一拐的自侧门行了出去。屋里顿时剩下柏路筝与舒贵妃两个人。
“妹妹现在可以告诉姐姐了么?”舒贵妃抬头紧紧的锁着柏路筝的双眸说道。
柏路筝微微颔首道:“但请姐姐再上前一步。”
舒贵妃闻言,顺从的行前了一步,柏路筝便将自己的计划悄声说与了舒贵妃,舒贵妃听得连连点头。
屋里烛火灼灼的燃烧,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烛油燃烧的细碎声响。
柏路筝将她的计划告诉完舒贵妃之后,二人又话了些家常,舒贵妃又安慰了柏路筝数言之后,舒贵妃便领着她的数名侍婢出了凝香居。
舒贵妃一离开,锦屏便从内屋行了出来,跟在锦屏身后的还有洛云袖。
“舒贵妃娘娘走了?”
锦屏轻声问道。
柏路筝点了点头,转而问锦屏的伤怎样了。
这会锦屏想也没想的说:“好多了!”
同时又怕柏路筝不相信再度那她的伤说事,便顺势转移了话题。
“是了,太子妃,为何方才要对舒贵妃娘娘说太子殿下伤重的话呢?”
锦屏疑惑的望着柏路筝,非但锦屏疑惑,就连洛云袖也很是不解。就在锦屏回来之前,柏路筝突然让她给太子殿下化妆,还说一定要让太子殿下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机的重病患者一般,当时她不知道柏路筝意欲何为,等到舒贵妃来了之后,柏路筝对舒贵妃说的那番话,她才明白柏路筝是要骗舒贵妃。
可她却始终不明白柏路筝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她派人去请了舒贵妃过来帮忙,可为什么还要骗她呢?再说舒贵妃的为人,洛云袖也是略有耳闻的,她听说舒贵妃在未出阁时也是大齐的美才人,有个太子太傅的爹爹,性格品行都是极好的,在这鱼龙混杂的大齐宫里也是难得的好人。
只是,柏路筝在听了锦屏的问话之后却是淡漠的一笑,说出的话更让锦屏和洛云袖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