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眠中度过。
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睡,柏路筝直觉自己都变成一条睡虫。
就在柏路筝的睡睡醒醒中,除夕到了。除夕那天,天降瑞雪,整个大齐宫一片纯白。远的近的,都被这纯白的雪妆点得妩媚动人。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柏路筝被这一场雪给唤醒,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那悠悠缓缓往下飘洒的雪花,那么悠扬,那么美好。
柏路筝不由自主的从床上起来,唤了秋棠更衣,着了一身红妆,轻轻巧巧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就步下紫薇阁走进了雪中。
白雪红妆,美人凝眸。
柏路筝缓缓穿行在洋洋洒洒的雪花里,是那样的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宁君尧那时正在楼下的书房看完一份密奏,但他合上密奏抬眼就望见了雪中的柏路筝。天地在那一瞬间静止,眼前雪落如画,画里美人徐行。这境,这人,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得恍如梦中。
宁君尧不由自主的拾步出了屋,向着院落里的人儿走了过去。
柏路筝正沉浸在这一片纯白的美好中,骤然觉得身子一紧,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也不转身,只轻轻一笑,浅浅的说了句:“你怎的也出来了?”
“雪落如画,美人徐行,我又怎能躲在屋里不为所动!”宁君尧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带着酥人的磁性。
柏路筝咯咯的笑了起来,反身往宁君尧怀中钻了钻,娇嗔的说道:“原也是个口甜舌滑的!”
“老婆大人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宁君尧的嗓音从酥人的磁性转为诱惑的温柔。
柏路筝躲在他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蜂腰,藏在他胸间的脸儿早已笑开了花,嗔嗔的说道:“喜欢却是喜欢,只不知,你这话都对多少女人说过了!”
“筝儿,你又来冤枉我了不是!我有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这话,你又不是不知!”宁君尧出言抗议。
柏路筝正在兴头上,那里肯容他抗议,嘟着嘴拉长了声音说:“我哪里就知道了!我就不知道!就不知道!”
柏路筝胡搅蛮缠的小可爱逗得宁君尧的心湖微微荡漾。他用力的拥紧柏路筝,挨近她的耳旁认真的说道:“筝儿,这些话我这辈子都只对一个人说,那个人就是你,人生一世,不过百年,这短短的百年我有你足矣!”
这短短的百年我有你足矣!
话入耳,人已醉!
柏路筝怔怔的伏在宁君尧的怀中忘了说话。这个男人她是知道的,重承诺,却从来都鲜少对人承诺。她记得他曾与她说过,承诺不过一句言词,出口了若不能做到便成空。还不如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完成。
如今,这个男人却如此认真的在她耳边说出了这个相伴一生的承诺,她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幸福!
不知不觉,柏路筝已热泪盈眶!
“怎的不说话了!”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沉默,宁君尧出言。
“你的话说得这么动听,我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柏路筝哽咽。
“怎的哭了!”宁君尧听得柏路筝哽咽的嗓音连忙轻轻推开她,关切的问,并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嫔妾雪然见过太子、太子妃!”宁君尧的手尚未落下,一身玉罗裙外披雪绒披肩的沐雪然悄然玉立在柏路筝和宁君尧的身后。
柏路筝愣了愣,不明白沐雪然为何这般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宁君尧则在听到沐雪然的声音那个瞬间,一双剑眉就已然紧紧皱在一起,上次沐雪然的算计,他依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