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面开张有什么好看的?还特地绕路去看,纪贯新心里面酸酸的,如果车上只有路迟倒也算了,可这个蒋睿算什么玩意儿?
尤然等了数秒,没等到纪贯新的回答,她出声询问:“老板,要我帮你订去阑城的机票吗?”
她以为纪贯新的性格,一旦确定路瑶的具体为止,他还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结果纪贯新却闷声回道:“不用,你叫人帮我盯着他们的行程和动向,他们要回冬城之前,通知我就行。”
尤然很是诧异,可以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应声。
纪贯新挂断电话,脑子里满是路瑶的脸,巧笑嫣然的,眉飞色舞的,闷闷不乐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对不熟的人,总是维持着礼貌而疏远的样子,可一旦她把对方当成朋友,就会从她脸上看出多种多样的情绪。
其实她并不闷,只是活的太没安全感,身边的人就那么几个,她也很是知足,从未想过去拓宽圈子,也不主动迎接别人。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软磨硬泡的挤入她的生活中,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看到她真实的一面。可是现在,他的不信任跟坏脾气,生生又将这番得来不易的美好,迅速打回了原形。
路瑶不肯见他,甚至连他的电话都不肯听。他想跟她解释,跟她好好说,但她不给他机会。
纪贯宁说:“我身边有朋友跟路瑶的家庭背景相似,她们这样的人,很缺乏安全感。我不能肯定的说她童年一定不幸福,可她的童年一定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最起码是有缺憾的。这样的人,她们往往会把最想要的东西推得最远,因为害怕得不到会受伤,所以干脆假装自己从来都不想要。”
“我那朋友总说,她害怕结婚,也不想有个家,因为她小的时候,父母总是吵架打仗,婚姻破裂,对她的影响特别大。所以她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找男朋友,直到去年去了瑞士旅行,听说是在飞机上遇见她现在的老公,她们两个从认识到结婚,不到四个月,现在她怀孕了。我回来夜城之前,她跟我打电话说,其实她一直都很想有个家,有个对她好的男朋友,只是以前一直遇不到中意的,所以干脆说自己从来都不想有。”
“有些人天生愈合能力强,就算伤心失恋,也能很快恢复;可有些人天生敏感,让她接受一个人本就很难,更何况等她接受你之后,你又反过来去伤她的心。路瑶这样的性格,怕是以后八成要离你远远的了。你最好别逼得她太紧,不然指不定适得其反,她以后更烦你。”
纪贯宁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她从未见过路瑶,也能把路瑶的性子揣摩到八九分。纪贯新这种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掌心里的人,即便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不得不信。
若不是她不让他去找路瑶,他早一张机票飞去阑城见她了。
自打那晚他喝多了跑去夜城,匆匆见了她一面,如今都过了五天了,他每晚想她想的睡不着觉,只能摆弄她几年前做的石子手链。
他还亲自去了趟马克西姆,把那天吵架时扔在地上的手链给要回来了。他犹记得侍应生把手链还给他时,顺带着瞥他的诧异目光。
纪贯新无所谓,爱怎么看怎么看,本来就是路瑶送给他的东西,他要回来不行吗?
只是好好的一条新手链,珠子却摔碎了好几颗,心疼的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有小白脸儿,之前他发脾气,一脚把它踹的翻了几个滚,还是尤然把它抱走的,后来它就在尤然家里养着。等他想起它,想把它带回来养的时候,它却特别怕他,看见他的时候,脸都是转过去的,弄得尤然特别尴尬。
纪贯新碰不着路瑶,只得把小白脸儿弄回家,这样好歹家里面不止他一个人,他看着它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路瑶在家住时的模样。
一路开车回到景辰一品,纪贯新打开房门,他走时特地开了廊灯,白色灯光照射下,小白脸儿站在玄关处,晃着尾巴抬头看着他。
纪贯新瞬间觉得温暖而酸涩,鞋子都没换,他俯身将它提起来,跟它脸对脸,“你听见我回来了?”
小白脸儿黑漆漆的圆眼睛看着纪贯新,伸了伸舌头。
他单手夹着它,换了拖鞋往客厅里面走。
他没把它关在笼子里面,怕它自己在家会觉得无聊,穿过廊厅来到客厅,纪贯新望着满室的狼藉,有片刻的愣神。
原本在沙发上的靠垫和玩具,此时都在地上躺着,纸巾被它咬的稀巴烂……反正偌大的客厅,就跟刚被劫匪扫荡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