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的气氛压抑的吓人,尤然微垂着视线,但又不敢全低,她还得打量着纪贯新脸上表情的变化,以便适时作出相应的反应。
纪贯新沉默的时间并不很长,只见他薄唇开启,出声说:“看一下管菀最近的日期和行程,给我安排个时间,我要跟她见一面。”
尤然闻言,立马道:“好的老板。”
话音刚落,纪贯新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眉头微蹙,随即道:“你先出去吧。”
尤然转身退出总裁办公室,剩下纪贯新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等到房门关上,他这才接通:“喂,梦怡。”
手机中传出周梦怡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沙哑,低低的道:“我回夜城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吧。”
纪贯新不免蹙起眉头,他说:“你在哪儿?”
周梦怡在夜城的一栋别墅,纪贯新离开公司甩掉跟着的记者,来到周梦怡的住处。
周梦怡自打跟陈友伦谈婚论嫁之后,一直都是住在香港的,已经很少回来夜城这边。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恐怕她还不会回来。
纪贯新将车子停到别墅门口,下车走到门边按下门铃。佣人打开|房门,纪贯新迈步走进去,本以为只是周梦怡在家,没想到周母也在。
纪贯新叫了声:“阿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母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和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说:“贯新啊,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我刚从新加坡回来,你叔叔在那边还有点事儿,最迟明天就回来了。”
纪贯新说:“阿姨,看您说的什么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周母忽然喉咙酸涩,眼眶瞬间就红了,别开视线,她强忍着心酸,低声说:“是我们梦怡命不好,都要结婚了,遇上这种事儿……”
纪贯新伸手轻拍周母的手臂,安抚的说:“阿姨,您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新闻我没拦住。”
周母摇摇头,随即深吸一口气,忍着眼泪,抬眼看着纪贯新道:“梦怡说有事儿要跟你商量,她在楼上呢,你上去找她吧。”
“好,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纪贯新迈步上到二楼,周梦怡的卧室房门是半掩着的,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去。
房间中挡着窗帘,光线甚是昏暗,周梦怡穿着身黑色的小洋裙坐在床上,发呆的看着某一处,纪贯新进来半天了,她这才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望着他,说:“你来了。”
黑色的裙子更衬着她脸色煞白,纪贯新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周梦怡本能的别开视线,像是怕见光的吸血鬼。
纪贯新看着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梦怡垂着头,很低的声音回道:“今天早上。”
纪贯新说:“我刚上来之前,阿姨哭了,你别这样,既然事情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叔叔阿姨都会担心你。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周梦怡紧攥着拳头,是忍到了极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往下掉。
纪贯新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免难受。他拿了纸巾盒走到她面前,递给她说:“别哭了,上次不是说好的嘛,你愿意给陈友伦一次机会,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周梦怡抽出纸巾擦了眼泪,半晌才压下喉咙处的酸涩,她说:“事情没爆出来之前,他就跟我坦白了,我想过原谅他,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我能原谅他,我爸妈也不能,我身边的人也不能。我们两个没有退路了。”
纪贯新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这事儿低调处理,两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事情变成公众舆论的焦点,没有哪个人可以说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目光,更何况周家也要顾及家族的脸面。
心情忽然焦躁到极处,这感觉像是眼看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妹妹掉进河里面,他明明就站在岸边,可却怎么都不能拉她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沉到水底。
无力,当真是没顶的无力感。
对周梦怡的心疼和抱歉几乎是瞬间就化作了对天橙和简家那对兄妹的愤怒,纪贯新沉下脸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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