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纪贯新隔着电话斗了一会儿嘴,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纪贯新问我:“那你今天又得去见匡伊扬?”
我‘嗯’了一声,然后道:“晚一点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主动联系他,我怕他又跑出去惹事。”
纪贯新吃味的说:“感情臭不要脸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绝了,摆明了用道德来博取你的同情心。”
我说:“那天伊扬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心里特别酸。”
纪贯新问:“臭不要脸的又说什么了?”
“他说明明是他最先遇见我……”可我却爱上骆向东,就算没跟骆向东在一起,也没有选择他。
纪贯新沉默数秒,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说:“我只烦最先遇见你的人,不是我。”
是啊,如果所有人都能在最好的时间遇见最对的那个人,那就没有所谓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辈子兜兜转转,有多少人走到最后是可以跟相爱的人一起结婚生子?又有多少人是历经了深爱与伤害,最终不得不委曲求全跟着不能让自己心动只能让自己心安的人在一起?
年少时的我们都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要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长大后我们都后悔当初许下的愿望,因为轰轰烈烈往往伴随着死无全尸,伤心欲绝就差没一时冲动剃发出家。
我今年也才二十四岁,但二十三岁那年我经历了友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的为爱不顾一切,最起码我现在又明白对于很多男人而言,亲情是可以战胜爱情的。
当我们不再觉得爱情至上,也许是我们受了伤,但更多是我们长大了。
长大并不好玩,因为现实太过残忍,可这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
很累很累之后,一旦放下,反而看得开了。如今我目标明确,帮匡伊扬戒毒,然后好好陪纪贯新在一起。
坦诚相待的感觉真的很好,放下电话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窗外已经黑了天,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匡伊扬的号码。
我很快接通,出声道:“伊扬。”
“我饿了。”
我顿了一下,马上道:“你在酒店吗?我去找你。”
“嗯。”
挂了电话,我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去澳湾酒店。
当我按下门铃的时候,几乎是一秒钟匡伊扬就开了门,我看他站在门口,还吓了一跳。
他洗了澡,也换了身衣服,可客厅中烟味儿太大,一天都没散,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又抽了烟。
看着客厅茶几上烟盒凌乱的放着,我确定客服没来过。门外也没挂任何提示牌,匡伊扬应该是一天都没出去。
我为自己的逻辑点赞,觉得自己快要成福尔摩斯了。
有些话我不敢轻易问匡伊扬,因为很怕他敏感的以为我不相信他,所以我只能自己观察。
跟着他往房间里面走,我轻声道:“感觉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
匡伊扬背对我,五秒之后才回了一句:“胃疼。”
我很快道:“是饿的还是……”
“不知道。”
我说:“那你换身衣服,我陪你出去吃饭,如果吃完还没好,我们去医院。”
匡伊扬走着走着,忽然转头看向我,他问:“如果我没吸|毒,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关心我了?”
我眼皮微挑,迅速回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弟……我想看你像以前一样。”
匡伊扬盯着我的脸看,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主卧,十分钟之后再出来,换了一身衣服。
我帮他把客厅收拾了一下,他走过来,看着我说:“你跟纪贯新为什么分手?”
我动作一顿,不由得侧头看向他。
这话,终究还是要说的。
“之前闹了点误会,现在解开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房间中略显突兀。
匡伊扬面无表情,半晌才说:“那你们就是没分手了?”
我轻轻点头。
他说:“你来我这儿,他知道吗?”
“知道。”
匡伊扬嗤笑:“那他还真大度。”
我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生怕他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又说不戒毒之类的话。
匡伊扬也盯着我的脸,慢慢收敛笑容,他对我道:“你总说拿我当亲弟弟,那是我重要,还是你男朋友纪贯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