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哭,但是强忍着,红眼看着他道:“我跟骆向东再见面,不是因为我俩的事儿……是因为匡伊扬。”
我还是打算跟纪贯新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心里一直藏着事儿,总感觉不踏实。
纪贯新闻言,下意识的眉头一挑,眼露狐疑。
我弯腰又从纸巾盒里面抽出几张纸,连擤鼻涕带擦眼泪。一抽一抽的说:“匡伊扬,他是骆向东的外甥。”
“啊?”纪贯新蹙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不可置信的吃惊。
我点点头:“是真的。”
纪贯新站在我面前,有长达十秒钟都没说话,只是一脸……吃了脏东西的模样。
我说:“当初是匡伊扬跟骆向东打了招呼,所以我才能那么顺利的进了骆氏,我也是很晚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纪贯新唇角勾起极度嘲讽的弧度,冷言冷语的说:“他们俩没病吧?”
“……”
半晌,纪贯新看着我说:“那匡伊扬吸|毒,骆向东管不了?”
我闷声回他:“伊扬不学好是因为生我和骆向东的气,我也是前段时间带团去外地,碰巧见到他才知道他变成这样。我不想因为自己害他走下坡路,他才二十二岁。”
纪贯新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没回他,因为这种话真的难以启齿,我要怎么跟他说?
纪贯新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骆向东真他妈行,明知道他外甥喜欢你,他还敢勾搭你,活该他外甥作死!”
我说:“我跟骆向东再见面,纯粹是因为伊扬,总共我心里头就这么点事儿,现在都说出来了,轻松。”
说完,我走到沙发处,一屁股坐下去,再也不想起来了。
纪贯新扭头看向我,见我一副随时随地升天的模样,他眼中露出心疼之色。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伸手掐了下我的脸,说:“心里面藏了这么多事儿,不累么?”
我轻轻点头:“累。”
纪贯新说:“你早该跟我说的,我也好帮你出出气。”
我说:“早就不气了。”
如今我不生骆向东的气,不生匡伊扬的气,只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纪贯新沉默一会儿,轻声道:“你当初没跟骆向东在一起,是因为匡伊扬?”
我微垂着视线,不肯定也不否认。
又过了一会儿,纪贯新说:“是不是没有匡伊扬,你跟骆向东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这一次,我抬起肿胀的双眼,看着纪贯新说:“如果我没跟你在一起,匡伊扬又能原谅我们,也许我还会跟他在一起。”
纪贯新问:“那现在呢?”
他拉着我的手,我回握了他一下,声音不大但却肯定的说:“我想跟你好好的。”
纪贯新大手收紧,看着我说:“鉴于你坦白从宽,我暂且原谅你心里还有别人。”
说完,他很快补了一句:“想归想,别瞎琢磨,妇道还是要守的。”
我差点脱口而出,之前骆向东来公寓找我,他不过是碰我一下,我就泼皮似的躺在地上打滚,为的不就是替他‘守身如玉’?
可这话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没必要说,说完之后保不齐纪贯新哪根筋没搭对,回头再去找骆向东撕逼。
一想到此处,我又多说了一句:“纪贯新,我就这点心事,如今都告诉你了。大家都在夜城,以后保不齐会有碰到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跟骆向东死磕了。”
我看着心难受。
纪贯新表情坦然,他出声回我:“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只要他不来聊扯你,我干嘛去找他死磕?跟他打架我还嫌掉价儿呢。”
我说:“那你算是答应我了。”
纪贯新很爽快的点头:“我答应你了。”
我常常的舒了口气,虽然现在的局势没有任何改变,可我却觉得天都亮了。
流星会坠落,是因为太多人许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愿望给它;心会累,是因为藏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把话说清楚了,不管纪贯新能否接受,我总觉得以后可以坦然的面对他,不用再担心他问我一些我回答不上来的事情。
我跟纪贯新坐在旅行社会客室的沙发上,因为昨晚上一宿没睡,刚刚又哭的头晕目眩,纪贯新让我枕在他肩膀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这一觉竟是睡了快两个小时,要不是脖子疼的不行,我还没想睁开眼睛。
纪贯新的声音打耳边传来:“起来回家睡,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