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年初四的上午,我妈带着我跟纪贯新去我姥家吃饭。开饭之前纪贯新被我姥叫到屋里面去看泰剧,我则跟我姥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
中央某频道的新闻记者去了南方的一个小乡村,说是那里的孩子连过年都吃不上一口肉,身上的衣服补丁打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这里附近几个村的小孩子,上到十六七岁,下到五六岁,全都要到一个地方去上学。上学的路上简直堪称攀山越岭,很多年纪大的甚至要背着年纪小的淌河水。
记者在一处只有一间教室的‘学校’门前停下,连线做现场采访。镜头下那些小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记者问他们年是怎么过的。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怯生生的对着镜头说:“我爸妈在外地打工,说是赚够了钱就回来看我跟妹妹,但今年过年没有买上火车票,所以回不来,叫我好好照顾妹妹,他们明年就能回来了。”
女记者红着眼眶把话筒递到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面前,微笑着问她:“小妹妹,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小女孩绞着手指,低着头,也不说话。
后来是她旁边另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小男孩说:“她想吃糖,还想给她哥哥买一个新书包。”
女记者强忍眼泪,努力微笑着说:“好,阿姨听到你的愿望了,阿姨帮你实现好不好?”
听到这里,小女孩才抬起头,她小心翼翼的点了下头,然后说:“我还想吃肉……”
小孩子不会撒谎,正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心酸。
我姥爷七十多岁的人了,一边看一边抬手摘掉眼镜,擦眼泪。
我说:“这些小孩子太可怜了,都没人照顾,连口好吃的都吃不上。”
我姥爷说:“这节目每天都播,就是呼吁社会上的爱心人士捐款的,一会儿等节目结束之后就有联系方式了。”
我心里面也是难受,而且忽然想到我卡上还有骆向东打来的五百万。
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节目结束,屏幕上果然出现了爱心援助联系方式。
我用手机记下号码,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电话拨通,里面传来一段语音提示,显示是某慈善机构。
很快里面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我把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事情一说,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我说我要捐款,对方问及捐款人的信息,我说:“骆向东,骆先生向留守贫困儿童捐赠五百万。”
我正愁怎么把钱给骆向东还回去,如今有了这样的契机,我就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
在洗手间里面连打电话带转钱,一共也就十几分钟。
对方收到钱之后,马上给我打来电话,以为我是骆向东的助理,问我可不可以安排他接受央视的采访。
我说:“你们可以去联系骆氏夜城总公司的人,他们会负责安排。”
钱送出去之后,我一身轻松。从洗手间出来,纪贯新不知何时从里屋来到外屋,正跟我姥爷在茶几上下棋。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掉进厕所里面了。”
我坐在纪贯新旁边,凑到他耳旁,压低声音说:“一会儿跟你说个事儿。”
纪贯新见我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挑眉道:“什么事儿?”
“等会儿你跟我姥爷下完棋的。”
兴许纪贯新一直惦记我要跟他说什么,一连几局都输给我姥爷,他开口道:“姥爷的象棋下的太好,我不是对手。”
我姥爷笑着说:“我这下的真是一般,不好……”
纪贯新借了个油子拉我去洗手间,关上门,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事儿?”
我说:“我把骆向东打给我的钱捐了。”
果然,纪贯新乍听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顿,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我把刚才的事情一说,纪贯新嘲讽道:“他还真算做了回好事儿,可积点德吧。”
我说:“这回我跟他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纪贯新看着我,伸手掐了下我的脸,笑着道:“这么听话,我得给你点奖励,想要什么?”
我故意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苦着脸说:“卡里面一下子少了五百万,心疼……”
纪贯新笑道:“不心疼,本来我还想晚一点再告诉你的,既然你这么乖,那我就提前跟你说。”
我挑眉道:“什么啊?”
纪贯新说:“十四号我们去瑞士,机票我都订好了。”